高呼聲和狂叫聲如浪潮一般湧來,人們都瘋了,“嗷嗷”直叫,汗水,口水到處亂飛。
空氣裡充斥著瘋狂和野性。
程泱心頭一頓,眉了下皺頭,來到一個視線比較好的看台。
顧肆和楊深夏也跟了過來。
他看著拳擊台上,瞳孔張大,渾身血液逆流。
“泱泱……”楊深夏哽咽:“你快叫刑煬停下來吧,這已經是第四十八場了!”
上午,和程泱從學校分開,她給刑煬打了電話,知道他在這裡,就過來了。
看他打了十幾場,臉上,手臂上,腿上,全是傷。
一開始,楊深夏以為他是來這裡訓練的。
可到了二十幾場,三十幾場,他的傷更重了,根本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她急了,隻好給程泱發了資訊。
程泱看著拳擊場上。
燈光將台上照亮,將一切細節,包括拳擊手的面目眼神,都展現給觀眾。
“砰!”
沉重的拳頭砸在邢煬的臉上,他的身體往後直直地倒下去,“轟”地砸在台子上,大家都看到台子抖了抖。
離得近的觀眾,甚至感覺到了地面在顫抖。
全場寂寞。
幾乎所有的女觀眾,都捂上了嘴和臉,部分男觀眾也捂上了嘴巴,不敢大聲呼吸,個個眼睛通紅,淚水盈眶。
程泱看著平躺在台上的邢煬,他的臉上已經血肉模糊,左眼上眼皮有一處坑陷,眼皮已經被捶爛,腫得遮住了眼睛裡的光。
頭幾乎有平時的兩個大,真正是被揍成了豬頭。
沉靜,持續了一分鐘。
一旁的裁判觀察了一會兒,上前去,抓著站著的拳擊手,將他的手舉起,宣佈勝利。
手才舉到半空中,腳邊的人發出一聲沉重的喘息,帶著痛苦,然後,他的身軀開始蠕動,是一個翻身,要站起來的動作。
“啊——”
群眾間發出一聲驚歎。
接著,是一陣陣歡呼和掌聲。
“一號!”
“一號!”
“一號!”
“……”
一號,是邢煬拳擊服上的號碼。
所有的觀眾異口同聲,聲音如雷,震耳欲聾,振奮人心。
熱血,壯觀,激憤,而又悲情。
邢煬艱難地翻過身來,用胳膊肘撐在地面,膝蓋頂著地面,將身體一點一點地撐了起來。
“一號!”
“一號……”
大家的聲音弱了下去,不再整齊,還傳起哭聲。
有觀眾被感動哭了。
所有的觀眾,無不被感動。
來這裡的人,並不是容易被感動的,他們來這裡,是為了尋求刺激,觀賞人體的力量,野性,還有潛力。
可現在,他們都被感動了。
有人記下數字,這是一號第一百零一次倒下,並試圖站起。
這種連環打拳的模式,大家不是沒見過,但見過最厲害的,不超過二十場,可這位拳擊手,他創造了雙倍以上的紀錄。
一次又一次向大家展示了他的堅韌和不屈,身體、意誌的雙重強悍,以及對痛苦的忍耐。
一次又一次地顛覆了大家的三觀和認知。
在眾人的歡呼和鼓勵當中,邢煬慢慢站了起來,但身體已經站不直,搖搖晃晃的。
“啊啊啊……”全場都是興奮發狂的尖叫,不時還有口哨聲。
“他……他為什麼要這樣找死?”楊深夏憤怒了。
這樣的場景,她已經見過了好幾十次,隻是他每次倒下起來,一次比一次艱難,她看得一次比一次揪心。
這樣了還打,不是找死,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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