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驚醒,看著面前目光如刀的男人,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你說,你剛剛說的,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
他一身暴戾,彷彿要將她捏碎了一般。
她還發著高燒,虛弱得無力反抗,意識漸漸清醒過來,慘然一笑:“容灼,我說了,你就會信嗎?”
說完,她就喘氣連連,虛弱得好像喘不過氣來,滿頭大汗,將頭髮都打濕了。
她正在高燒中。
果然還是這句話,這個女人嘴裡就沒有實話,他反而更憤怒了。
他雙手將她一推,她撞回床板上,撞出一聲悶響。
“小言流產了!”他咬牙切齒:“我會讓你付出代價。”
他說完,直起身,闊步出了鐵門。
她靠在牆角,看著他憤然離去的身影,嘴角揚起一抹慘笑。
付出代價?我付出的代價還少嗎?
半個月後,法院的判決下來了,有容灼作證,她因為故意傷人,害人流產,被判了三年。
這就是容灼說的,要她付出代價。
容公館的書房內,容灼拿著檔案,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心裡從未如此煩躁過。
他向一旁的喬川問道:“她說什麼了?”
“她……什麼都沒說。”喬川見他心情不好,都不敢大聲說話:“今天就會被送往監獄。”
他手指一頓,攥緊了手中的檔案。
這個女人,以前挺會胡攪蠻纏啊?怎麼那麼容易就願意去監獄了?。
她放棄了,已經不在乎自己的清白,自己的人生了嗎?
他隻覺心裡有些不踏實,還有點慌亂,整個人也顯得有些落寂。
市醫院,最豪華的病房內,霍嘉言聽到容灼不來看她,去了看守所的訊息,怒極,將桌上的鮮花水果打番了一地。
“霍潯陌,你都這樣了,還占著他,難道非要我把你整死才甘心嘛?”
她咬牙切齒,氣得渾身發抖,向來溫柔可人的面容,也扭曲著,顯得有些猙獰。
下午,天空暗空,飄起了雪,淒冷蕭瑟。
看守所外停著一輛要將犯人送往監獄的車。
霍潯陌穿著藍色的囚服,戴著手銬,巴掌大的小臉掩在淩亂的長髮裡,形容枯槁。
“走快點!”她實在是走得太慢了,警員推了她一下。
她渾身發軟,腳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被推了一下,身體搖搖晃晃的,如風中落葉。
些許雪花落在她的臉上,一片冰涼。
她抬頭看著飄飄落落的雪花,天氣像極了當初她遇到容灼的時候,那也是一個多雪的冬天了。
一輛黑色林肯停在不遠處,車內,容灼看著這一幕,心底有一絲莫名的忐忑。
霍潯陌搖搖晃晃地走到車前,正要上車。
他突然推開門,下了車,走過去。
一輛白色的車從他的面前開過,直接停在了霍潯陌的腳邊。
車門打開,一個男人急急忙忙下車來,白襯衫,灰色的西裝,外面套著藍色的大衣,二十六七歲,俊雅溫和,氣質陽光。
“等一下!”他上前去,阻止了要將霍潯陌推上車的警員:“我是她的律師,已經為她重新上訴,你們不能將她帶走了,這是相關證件。”
他拿出證明,展示給工作人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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