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年輕有為，隻要選對了路，以後肯定會有前途，先别多想了。”許呦寬慰道。

簡妍還想再說什麼，病房門被敲開，程寰推門進來。

許呦頗為吃驚的望著眼前人，“……你怎麼來了？不對，你怎麼知道我住院的？”

“我訊息靈通。”

“嗯？”

程寰微微一笑，視線注意力全在簡妍身上，許呦一瞬間就明白了。

隻是，她訝異這兩個人怎麼會……

簡妍也看出她神色，連連搖頭，壓低聲，“真不是你想的那樣，就是最近工作緣故，多見了幾次面兒。”

“阿妍說得對。”程寰聽力不錯，還給補了句。

許呦，“……”

都能喚阿妍了，這還不是她想的那樣？

簡妍也用一種無語的目光瞥著程寰，程寰便不再提這話茬了，和許呦聊了會兒，他還有事就先走了。

等病房裡隻剩下兩人時，簡妍也坦白了，“……他說要追我。”

許呦怔了怔，“這麼直接？”

“嗯，就很直接。”

“好吧。”許呦想了想，“那先提前祝福你們，好好把握。”

簡妍喟歎，眼尾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諱莫，許呦本就心裡有事，也並未注意。

她是下午出的醫院，左修霖過來接她，並支走了芮沉，親自開車回了左宅。

許呦全程一言沒發，沉默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直到那棟記憶中的宅邸漸入眼簾，她麻木的心底傳來疼痛。

原來，真正放下了，不是大吵大鬨，也不是肝腸寸斷，是平靜到相對無言。

她是真看清了左修霖，也看清了自己，看清了他們之間的一切，所以，還有什麼可說的呢。

許呦深吸了口氣，邁步進了客廳。

坐在熟悉的沙發上，彷彿昨日歡愉的場景依稀縈繞，她落寞的垂下眸，從包包裡拿出早已讓洛辛起草準備好的檔案，推向了左修霖。

左修霖剛落座，餘光瞥到檔案上幾個字時，他臉色登時僵住了。

——離婚協議書。

“我從來沒想過，兩次離婚都是由我提出的，左修霖，我們離婚吧。”一次是為了放手成全他和摯愛，而這一次，是為了成全她自己。

在這場十幾年的感情中，她輸的一無所有，輸的體無完膚，也是時候放手，給自己一條生路了。

左修霖緊繃的俊顏毫無表情，靠著沙發點了支菸，透過煙霧的目光陰鷙的睨著許呦，良久，他夾著煙的手拿起檔案，大致掃了幾眼，把香菸按滅在許呦的簽字上。

“既然你已經想起來了，那戒指和溫暖的事，也不需要我再解釋了，其他的，你還有想談的嗎。”

許呦冷冷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離、婚。”

“哦。”

左修霖淡漠扯下唇，修長的手指一動，一摞檔案撕成了碎片，一把揮開，洋洋灑灑。

他注視著她，“還談嗎。”

許呦不說話了。

“那你現在聽清楚了，你介意我和溫暖，還是埋怨我欺瞞你，痛恨我傷害你……這些我都認了，就算你現在讓我給你裝孫子，我可能都做得出來，但你要是想離婚，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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