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睛,“我累了,揹我吧。”
“啊?”
“好累,揹我嘛,背吧,修霖……”
“背背背!别撒嬌。”
“揹我回家。”
“好,玩兒累了咱們就回家!”
美好的夢境,彷彿停留在了那條無儘的小路上,路燈斑駁,樹影闌珊,卻都抵不過他的回眸一瞥。
可惜好景不長,夢境變遷。
這次的夢中場景,是簡妍家的公寓樓。
一地的鮮紅刺目,而更刺痛她的,是被綁在椅子上的虛弱奄奄的簡妍,滿嘴都是血,痛苦的眼神和嗚呼的聲音……
許呦難耐的心上彷彿被淩遲,可她剛要撲向簡妍,竟突然被一道竄出的氣力束縛,繼而,一把鋒銳的尖刀刺進了肌膚。
疼痛瞬間湧遍全身。
可比被貫穿的一刀更甚的疼痛,是她看清楚了身後壓製自己的人臉,竟然是——
“左修霖……”
“隻要她死了,就沒人再來打擾我們了,修霖,别管她,就讓她和簡妍一起等死吧,誰讓她們活該呢,走,我們回家吧。”
溫暖愜意的臉上,泛出勝利者的笑容,而眼尾還沁著鄙夷,嘲弄的從她臉上掃開,挽著左修霖的手臂,轉身離開。
“左修霖!”
她含滿複雜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淒冷的震碎著支離破碎的心。
許呦終於是醒來了。
渾身滲滿了冷汗,好像水洗了一般,居家睡衣也濕漉漉的,她不暢的呼吸尤為急促,混沌的視線隔了數秒才慢慢有了焦距,也看清了映入眼簾的俊顏。
“你醒了。”左修霖試了試她額頭溫度,確定不燒,“醫生檢查說你沒事,但昏迷這麼久……蘇憶墨都和你說什麼了?”
許呦看著左修霖,仔仔細細地,視線一寸寸掃著他的臉頰。
左修霖被她這樣的眼神費解,“怎麼了你?”
“我恢複一些記憶了。”許呦開門見山,低眸看向了自己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慢慢地,摘了下來。
左修霖驀地一怔,深邃的眼瞳黯了下去。
“一、生、摯、愛……”許呦輕慢的一字一頓,而沒溢位一字,她心上的刀子就多插一把,卻再流不出半滴血,“一枚戒指反覆送給兩個女人,一套說詞也來回用,左修霖,有意思嗎。”
全部的記憶許呦還未恢複,但溫暖是如何傷害簡妍,又是如何刺傷的她,左修霖又怎樣袒護溫暖的,她全記起來了。
仔細想想,這應該也是她和他之間最大問題所在,看來蘇憶墨果然沒說錯,見一下溫暖,真能解答開她很多疑惑。
可是啊,復甦的記憶傷痛,和如今現實衝撞,以前有多痛,現在就讓許呦有多恨!
尤其是左修霖利用她暫時性失憶,和她複婚,這天天夜夜……就像無數的玻璃碎渣過濾她的血液,痛與恨充斥纏繞,她憎惡左修霖的欺瞞利用,更噁心自己與他……
怎麼會這麼痛。
怎麼會這麼噁心。
她現在盛怒又憤然的情緒中,都有種噁心的想殺了自己的衝動!
最不想最不願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左修霖煩躁的揉下眉,“不是你想的那樣,你先聽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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