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認識的。”那是雇主,又怎可能不認識。
“讓他過來下,說我醒了,要見他。”
“……好。”
雖臥床兩個多月,但許呦並未感覺身體有什麼不適,慢慢活動下身體,扶著輸液架在房內踱步。
護士跑進來攙扶她,“許小姐,您剛醒,要注意著點。”
“嗯,好,不過……我昏迷了這麼久,身體肌肉卻沒怎麼萎縮,一定是你照顧得當,謝謝了。”
“您别這麼說,我不敢當的。”
許呦眸中染笑,“真的要謝謝,稍後方便幫我拿下手機嗎?我發個紅包給你。”
“啊,這我受不起,而且也不是我功勞,這都是左……”
推門聲響起,護士餘光撞見一抹高大的身影,下意識就找藉口先出去了。
許呦也慢慢回了病床,坐下後,抬眸看向了走進來的男人,成熟的五官,和超凡的氣質,即便是一身休閒裝,也筆挺耀眼,尤其是那雙幽沉的桃花眸,沉沉的,任何時候都波瀾不驚。
幾乎是視線相觸的瞬間,左修霖就停下了腳步,開口的言語冷寂又疏離,“找我有事?”
許呦忽視掉他的漠然,直言開口,“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還有,我的手術,是你安排的?”
左修霖側身倚向了一側的桌子,雖未言語,但幽沉的眼眸中早已寫滿答案。
許呦緊起了眉,“為什麼?你之前不是巴不得我快點死嗎,為什麼還要救我?”
“這就是你對救命恩人說話的語氣?”他終於開了口。
“救命恩人。”許呦譏誚的唇畔微揚,“你和我之間,這四個字是最不配提的。”
若論救命之恩,那麼,當年許呦捨命輸血救他,車禍時推開他,直升機出事第一時間救他,綁架時替他擋刀……這一樁樁一件件又怎麼算?差點忘了,左修霖也曾救過她的,不管是幼年時,還是長大後,所以兩人之間,這幾個字,真不該提。
許呦也沒心情和他說這些,再道,“這段時間的治療手術等費用,稍後我讓人轉給你。”她不想再欠他的,哪怕一絲一毫都不想。
左修霖眯起了眼睛,“想算賬,就算清楚,記得把你這條命也算上。”
“這條命?”許呦把劉海撥到耳後,迎著窗外的陽光眯起了眼睛,“我求你救了嗎。”
左修霖臉色冷了下來。
“雖然不清楚你為何救我,但應該是有目的吧,是什麼?直接說。”
他眉心微微動了下,“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害死了我一個孩子。”
許呦重新看向他,隨之想到溫暖那次自導自演的刺傷流產,她做出恍然的表情,濃密的長睫遮下眼底的情緒,“我記得當時你說一命抵一命,怎麼?讓我死還不夠?”
“死?”左修霖冷嗤著,薄唇翕動,“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哦。”她漠然的心上毫無波瀾。
哀莫大於心死。
重新再活過來,許呦是真正體會到這句話的含義了,終於,她用血淋淋的事實,無數的傷痕,才在心上鑄就了銅牆鐵壁,這樣再也感覺不到痛,再也體會不到難受,這感覺真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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