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修霖並沒有做錯什麼,所以,許呦也不會怪他,替他擋那一刀,當時她隻是本能的一種反應,愛了這麼多年,早就習慣了,下意識就不想讓他受到傷害,可這並不能改變什麼,心死了,那就是死了。
尤其是像這樣鬼門關走了一回,很多事都會想通,很多習慣,也慢慢能改變。
季放也很有默契的沒提左修霖,隻道,“對了,那個事發爆炸時,廖江城救你而受了傷,現在住隔壁病房呢。”
他也是有點意外,那麼危機時刻,廖二會用身體護住許呦,讓她毫髮無損,自己重傷成那樣……
許呦微怔。
“放心,他沒死,也沒什麼事。”季放沒多說這件事,按鈴喚來了醫生,給許呦檢查時,他出了病房。
芮沉和衛焺都在走廊上,一人在斜對面病房門旁,一人在隔壁病房門前,兩間病房裡住著誰,很明瞭。
季放目不斜視,直接走向了隔壁,並對衛焺問了句,“廖二他怎麼樣了?”
“醫生剛換過藥,傷勢已有好轉,多謝三爺關心。”衛焺頷首。
季放沒言語,輕推開了病房門。
雪白純淨的房間內,床榻之上,倚靠著一位俊逸的男人,棉質的病號睡褲,赤著精壯結實的上半身纏著一圈圈的紗布,側對著病房門,左側肩頸上什麼圖形的紋身若隱若現。
聽到開門聲,廖江城輕回過頭,看到季放時輕蹙了下眉,“怎麼又來了?”
廖江城昏迷時,季放就曾來過兩趟,他醒來後衛焺說過的。
季放徑直繞去了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時雙腿交疊,直接開誠佈公,“這事兒你打算怎麼處理?”
廖江城顧左右而言他,“嫌疑人是誰?有眉目了嗎?”
“總繞彎子就沒意思了。”
“三爺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懂呢。”
季放沒再說話。
他眯著眸掃量著廖江城,數秒後,語出驚雷,“他們這次是沒有針對你,但卻故意泄露風聲,讓你追查到化工廠,明知道你深陷其中,還遠程引爆詐藥,看來,廖二,你在某人的心中,分量也不是很重啊。”
廖江城臉色陰了。
此事一出,廖東興詐死生還一事,季放是肯定知曉了,但到底也有曾血緣,不到萬不得已,廖江城也隻能選擇袒護。
他索性也不掩飾,輕挑了下眉,“……季老三,你挑撥離間來錯地方了吧。”
季放冷嗤,“是不是挑撥,你心裡比我清楚,不過,我也略微有那麼點好奇,你當時為什麼要救她呢?”
廖江城咂摸著動了動眸,“是啊,為什麼呢。”
“和你那個弟弟一樣,替你們那位混賬老子贖罪了?”
“你說誰?”
季放似笑非笑,直接拿手機找到那條資訊遞給他過目,“認識你弟弟手機號吧。”
這幾天那條匿名資訊來源,季放已經讓人徹查清楚,雖然不清楚蘇憶墨出於何種目的,但如果能引起他們廖家人內鬥,坐享漁翁之利,也是何樂而不為的。
果然,廖江城沉下了眸。
“不管你們兄弟倆有什麼目的,都給我離許呦遠點,這句警告,我就隻說這一遍。”季放收起手機,起身邁步向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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