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任由他這樣拉著自己,踉蹌的隨著病床移動,走在走廊上,不知不覺眼前氤氳模糊。
“憶,呦呦……”他微弱的聲音,就像敲擊的魔咒,震的她心裡一抽一抽的。
她閉了閉眼睛,左修霖也終因力竭加上失血過多終是昏了過去。
到了手術室,醫生無奈的幾乎是一根一根掰開手指,才將他們手分開。
紅燈亮起的瞬間,許呦感覺整個人都空了,好像眼前一切都是夢境,都是幻影,虛無的慌亂令她煎熬。
左修霖……
她一瞬不瞬的看著那盞晃目的紅燈,心裡五味陳雜,她是恨左修霖,恨他的無情,恨他的薄信,更恨他的欺騙和玩弄,但不管怎樣,她隻是想和他分開遠離,卻從未想過,他會出事。
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那麼多的血,那麼慘白的臉色,那麼虛弱的聲音,和昔日似乎無堅不摧,冷清剛毅的他,竟會變成這樣。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手術室的紅燈滅了。
許呦一直站在這裡,雙腿都有些痠麻,剛勉強走幾步,正好左先生和左夫人問詢趕來了。
醫生走出來,看著他們幾人,“手術很順利,但就差一厘米就傷及肝臟了,病人暫時沒事,但麻醉沒過,還需要休息。”
幾人皆鬆了口氣,左夫人卻心疼兒子,沒忍住就紅了眼眶,左先生抱著她不斷安慰,良久,左夫人才擦了擦淚水,看向許呦,“呦呦,阿姨知道這事不管因為什麼,都不怪你,你也别自責,修霖這孩子……”
“他就是太較真了!”左夫人又哽嚥了,“如果他之前給你添了什麼麻煩,你也看在這次他差點出事的份上,原諒他,好不好?”
許呦能理解左夫人心疼孩子的心裡,何況兩人感情糾葛,和老人無關,她點了點頭,“叔叔,阿姨,你們也别太擔心了,多少先休息下。”
又說了幾句寬慰的話,許呦便離開了。
她沒回病房,而是讓芮沉陪著她去了趟公安局,見到了席衍。
“嚇壞了吧。”席衍沒戴手銬,隻隔著桌子握住了她的手,幽深的眸色沉沉,滿載著深邃。
許呦微緩了口氣,才道,“和我說說,當時都發生了什麼吧。”
“他怎麼樣了?”席衍先問。
她說,“還好,手術挺順利的,也沒刺到要害,就是需要休養。”
“嗯。”
席衍沉默了。
許呦反握緊他的手,“阿衍,說下當時的情況,好嗎。”
她沒有責怪席衍的意思。
也沒有這個身份和立場。
首先,他們都是成年人,打架也好,互毆也罷,乃至現在造成流血傷人,這都是自身要承擔的,與他人無關。
但其次,在關係上來講,前任和現任,不管之間怎樣糾葛,她作為中間一方,就算沒有過錯,也有連帶責任。
總體來講,許呦不想偏袒誰,隻是想弄清楚具體發生了什麼。
席衍看著她,“呦呦,我如果告訴你,那一刀不是我刺的,甚至當時我都沒有拿過那把刀,你信嗎?”
許呦愣住了。
大腦嗡的一聲,好像斷片了似的,慢慢的,一幕又一幕在腦中劃過,渾身像被冷水浸濕,任憑席衍雙手溫熱,也感知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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