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教授——”
蘇憶墨卻叫住了他,並拄著柺杖快走了幾步,繞到霍簡林身前。
“我能再求您一件事嗎?”
霍簡林皺下眉,“你說。”
蘇憶墨鬆開了柺杖,慢慢屈膝跪在了地板上。
這一舉動,著實震驚了霍簡林,他後退一大步,“你這……”
“霍教授,無論如何,求您必須答應我。”
“先起來。”
蘇憶墨紋絲未動,揚起的目光平淡,卻帶著超乎尋常的堅韌和誠懇。
刹那間,霍簡林似乎猜到他要求什麼事了,臉色也唰的就沉了下去。
同一時間,空閒的休息病房內。
廖江城擰開了瓶礦泉水,喝了兩口,陰翳的臉色風捲殘雲,鬱結的眉心也緊擰成川字,目光卻頻繁的往腕錶上掃,似在等待著什麼。
“二少,樓下那些人宋秘書已經都打發走了,但爭執中,宋秘書崴傷了腳,已經去急診了。”衛焺站在一旁彙報。
廖江城沒予理會,隻隔了一會兒,他才道,“後事準備的怎樣了?”
“都在安排中,屍檢已經結束了,小姐就要被……送去火化了,葬禮訂在七天後,還有律師那邊……”
廖江城匆匆的點了下頭,心事重重的眸中染滿哀涼。
衛焺本還想再說幾句有關宋歆甜的,畢竟,她這也算是‘工傷’可看廖江城的反應,估計這個時候也不會在意這個,便沒再提。
“對了,二少,蘇憶墨怎麼處理?”衛焺想到了個關鍵的。
一聽到這個名字,廖江城就隱隱一陣頭痛炸裂,沉吟再三後說,“……讓他隨葬吧。”
外面走廊上。
“夏教授是血癌方面的權威專家,也是您的朋友,我求求您,讓她主刀手術。”蘇憶墨說出了訴求。
果然和霍簡林猜測的如出一轍。
他冷下的臉色駭人,冷盯著蘇憶墨眯了眯眼睛。
夏教授感覺在廖美美一事上,沒有及時攔阻,心裡有愧,已經離開醫院了,蘇憶墨想再請她過來,奈何這次夏教授絲毫不買賬。
蘇憶墨不得已,隻能求霍簡林。
面子什麼的,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隻要能換許呦平安康健,他寧願三拜九叩,乃至更甚。
“千錯萬錯,錯的都是我,不是許呦,她身患重病也同樣是患者,霍教授,您一生從事醫務工作,從不會對任何一位患者不負責,醫者父母心,我求您了,霍教授……”
蘇憶墨苦苦哀求,就差原地磕頭了。
“許呦是沒錯,但美美呢?她剛二十三歲,大好年華就這樣葬送了,你有考慮過她嗎?!”霍簡林質問的聲音,幾乎聲聲帶血。
蘇憶墨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俯身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霍教授,求求您,實在不行,用我的命換行嗎?”
“我是醫生,夏教授也是,但這不是你道德綁架的理由,許呦和美美都是無辜的,你你……你别再說了。”
霍簡林看不下去,也撐不住,生怕再多逗留一會兒真會心軟,道理什麼的他都明白,也沒人願意做惡人,可又能怎麼辦?
這場本不該發生的事件中,沒有人真有罪,也沒有人不無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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