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呦擺了下手,“不用,暫時什麼都不用做,替我預約位醫生,然後你們也都放鬆下,一切開支我報銷。”
“這……”肖罪有些發懵,什麼都不做,難道這趟隻是度假?如果是這樣,那不透漏行程,連三爺都瞞著又是為什麼?
肖罪猜不透許呦的心思,但直覺這事絕不簡單。
許呦也沒解釋,揮手支走了他們,踱步陽台,望著遠處的海岸,嗅著空氣中瀰漫的海鹹氣息,許久,一絲淡淡的淺笑在她唇邊輕然而過,她這次就做一回薑太公,撒網釣一條大魚!
在她走後的第三天,阿諶按照吩咐將左宅和禦錦園的鑰匙交給了物業,左修霖得知訊息當晚回到禦錦園,進門的一瞬,他就愣住了。
原本屬於許呦的東西都被清空了,偌大的宅子空落落的,晚風拂來,涼薄的沁人心骨。
樓上,左修霖靜靜的望著臥房的兩張大床,整整齊齊床品一應俱全,更衣室一排排衣櫃,他的衣服原封不動,和旁側的空蕩形成鮮明的對比,他腦中驀然閃過一些相似的畫面,第一次離婚時,她也是這樣,在左宅沒留下半分入住過的痕跡。
走的一乾二淨,不留半分餘地。
左修霖邁步坐在床旁,輕撫著那張曾無數次同床共枕的床單、枕頭……身體裡像被強塞了什麼,又像被劃破了,酸酸脹脹的,好半晌他感覺自己的眼睛可能出問題了,看什麼都對不準焦,也越發的模糊。
他慢慢地躺下,隨手撈過薄被緊摟入懷,十指用力的隱隱發顫。
這麼久了,空氣中似都沒有殘留許呦常用的香水味,真是……什麼都沒留下啊。
他原本以為,重新搬回禦錦園,在哪裡失去的就在哪裡找回來,等他們關係一點點緩和了,過兩年再搬回左宅,禦錦園就永遠留著,他在這裡向她第一次求愛,在這裡她精心為他慶生……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都遍佈著他們歡愉的沉醉,有過太多太多美好的記憶。
可現在呢,短短幾日一切都變了。
他此生唯一視若珍寶想共度一生的人,離開了。
隻有他一個人,被留在了這裡。
當晚,左夫人驅車先到了左宅,空無一人後,她又去了禦錦園。
按了幾次門鈴,沒有任何迴應後,她沒有玄關密碼,乾脆拿鑰匙開了門。
一打開門,一股冷風撲面而來。
抬眸一看,客廳的窗戶沒關,窗幔被風吹的嘩嘩作響,茶幾的菸缸裡堆滿了菸蒂,菸灰到處都是,入秋的冷風灌進來,偌大的宅子更加蕭拓冷寂。
左夫人在樓上樓下找了一遍,確定左修霖不在這裡,才拿出手機撥打電話,持續的占線後,她就打給了晏詩崎。
電話接通了,而那邊傳來的卻不是晏詩崎的聲音,左夫人整顆心往下沉。
聽筒中傳來甜膩的女聲,“你誰呀?晏少不接陌生人電話呦,你認識晏少嘛?”
左夫人不耐的皺起眉,“我是他姨媽。”
那邊一陣嘈雜,片刻後,晏詩崎的聲音傳來,慵懶又沙啞,好像是喝了很多酒,“喂,姨媽?”
“你喝酒了?詩崎,你少喝點,你哥呢?在你身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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