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轉念一想,“修霖,看你好像很累,分公司到底怎麼了?”能讓他如此消沉而疲憊的,肯定是大事,但據她所瞭解,這邊的分公司,規模並不大……
“沒事。”他放開她,慵懶的躺去了一旁,放緩身體,也放空思緒,“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真的?”
“還能騙你麼,真的。”
“那去洗漱。”她起身拉他。
兩人洗漱後,就相擁而眠。
他的懷抱很舒服,也暖暖的,比任何助眠香安神茶都要管用,許呦枕著他的手臂,不過須臾就進入了夢鄉。
卻不知道身旁的男人一直未睡,安安靜靜的望著她的睡顏,久久未眠。
具體何時睡下的,左修霖也不清楚。
隻是做了個夢。
夢裡似倒退回到了很多很多年前,一個懵懂的小丫頭,步履蹣跚的跟著他,走一步跟一步,像個小尾巴。
明明黏人的厲害,卻一點都不討厭。
待他一回身,小丫頭就躲起來。
藏躲的技術一點都不好,顧頭不顧其他,偶爾無處可躲,她就蹲在地上,不安的小手揪著裙襬。
他無措的上前,將人拉拽起來,聽她說,“修霖,帶我一起玩好不好?家裡沒人陪我,我隻能找你……”
明明那麼熟悉的面龐,明明那麼熟悉的聲音,卻陌生到令他恐慌,他張了張口,咽喉像被什麼卡住。
左修霖奓然驚起時出了一身的冷汗,顧不上任何,忙開了檯燈,仔仔細細的看著身側她的面容,一遍遍心裡默唸著許呦。
還好,還沒有忘記。
也幸好,隻是一個夢。
但後知後覺,心口像被注膠凍住,被什麼一下砸碎,痛的連帶呼吸都難捱,他慢慢的起了身,掖了掖被子,去了書房。
點了根菸倚靠著沙發,仰頭望著黑漆漆的棚頂。
他無措的閉了閉眼睛,叼著煙按開燈,去了桌旁抽屜裡拆了本日記,以後的事情,可能很多都要超出他的掌控,這不符合他的性子,卻也無能為力,但是有一點,他要趁著清醒時記住。
左修霖按動了簽字筆,從她五歲時的第一次見面,到往後的一點一滴,能想到的,能記住的,都一一寫了下來。
最後,又特别標註了一句話。
——許呦的身體不好,有先天性凝血障礙,血型特殊,絕對不能讓她受傷,要照顧好她,她是我的愛人。
許呦起來時,身邊涼涼的。
她披了件外套,在陽台看到了他。
左修霖扶著圍欄,單手夾著煙,目光幽暗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聽到後方有動靜,一回身看到她,忙滅了煙,擁著她回了房間。
“冷,别感冒。”現在的天氣已經入秋了,早晚有溫差。
許呦看著他,“一晚上沒睡?”
“沒有,就是起來的比你早了點。”他笑著,“餓了嗎?我做了早飯,快去洗漱。”
看他是真的沒什麼反常,她還有些不確定,又問,“確定沒什麼事?修霖……”她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有一種不太心安的感覺。
“確實有件事。”
“什麼?”
左修霖看著她馬上嚴謹的神情,沒忍住撲哧笑了,俯身在她臉頰上親了又親,才說,“我們先不回帝都了,直接去度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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