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千語也不囉嗦,直接道:“這一週,天塌下來你都不能離開醫院,不能離開病床,老老實實躺著養傷。”
封墨言臉色嚴肅了幾分,“千千,封雲是我的責任,不是你的。你這樣做我雖然很感激,可卻顯得我像個廢人,一個隻會拖累你的廢人。”
“什麼你的我的?我投了那麼多億進去,難道現在公司沒我一份?是誰之前口口聲聲說,以後會把股份都給我,他就一心給我打工的?既然早晚是我的,我現在就不能袖手旁觀。”
封墨言依然沉默著,沒有隻言片語。
楊千語激動地說完,見那邊沒有迴音,愣了下,問:“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聽著。”
“那你不給句迴應?”
封墨言似乎淺淺歎了口氣,然後低沉迷人的嗓音不緊不慢地道:“我在想,我們分開的那幾年,你無依無靠,既要創業工作,又要照顧兩個孩子,不得不把自己逼成無所不能的超人,雖光鮮卻也辛苦。而現在我們重新在一起了,原本你有個依靠,是可以不這麼累,不這麼時刻緊逼自己的,可實際上——你好像過得比以前更辛苦了。”
“千千,我是男人,再苦再累都應該承受。如果不能讓你過得快樂,不能給你和孩子們提供庇護,那你回到我身邊圖個什麼?你照顧我,照顧三個孩子,已經很優秀了,剩下那些,就不要再跟我搶了,嗯?”
封墨言越說越溫柔,柔到那嗓音好像三月微風拂面,讓人倍感舒適,不自覺地放鬆下來。
楊千語突然失聲,耳邊迴盪著他的話,起初是感動。
感動了好一會兒,她漸漸回味過來,心頭忿忿,直言道:“你嫌棄我強勢,你就直說唄,繞這麼大的彎子。”
“沒有,我是真的心疼。”
“可我也心疼你啊。從墜樓到現在,半年過去了,你還不能好起來,我既心疼,又擔憂……我怕你好不了,一輩子都要坐在輪椅上。”
就衝他那番話說得如此藝術,如此照顧她的顏面,楊千語也覺得自己應該反省下,所以先從語氣上做出轉變。
她嘟嘟囔囔地,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封墨言立刻就沒脾氣了。
“放心,不會的,我一定能重新站起來,恢複一個正常人該有的樣子。”
“那你就得乖乖聽醫囑,這幾天一定要好好休養。公司的事,不是有你父親去處理嗎?我也會找找人想辦法,能幫上是最好,幫不上……那隻能聽天由命了。”
兩人都平聲靜氣地說話,溝通果然很高效。
封墨言笑了笑,答應:“好,我會聽醫生的,孰輕孰重我分得清。”
“嗯,那我有什麼事也及時跟你說,不會瞞著你的。”
“好。”
“那……還有事不?”
“沒了,你開車小心。”
“嗯,放心吧!”臨掛電話,楊千語又想起一事,“對了,你别怪王城,他記得你的吩咐,是我逼他說的。”
封墨言笑了笑,自嘲道:“我的人啊,如今全都叛變了,歸入你麾下。”
楊千語也笑:“那是他們識時務,知道老闆都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
兩人一笑了之,剛才的些許不愉快,瞬間消散。
掛了電話,楊千語心情起伏,好一會兒都不能平息。
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事,直到差點闖了紅燈,她才猛地清醒過來,強迫自己鎮定、鎮定。
眼下,能幫上忙的隻有一個人。
可是……他們畢竟不熟,這樣貿然開口,而且一開口就是十億,未免也太不合宜了。
楊千語百般糾結,不知該不該去找那位卓董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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