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而已,誰不會老,不會醜?你看我這一年是不是就老了很多?”早上他還在鬱悶呢,怕熬夜太多老得太快,配不上身邊的美嬌娘。
千千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沒有啊,還是那麼帥。”
其實她也看出來了,這一年丈夫很辛苦,歲月的確悄悄留下了痕跡。
可男人嘛,四十還一枝花呢!他還早著。
如今的他更沉穩更有魅力,對她吸引力更甚,所以她才會有點小小的……妄自菲薄。
見妻子愉悅地笑了,封墨言臉色稍霽,重新攬住她,在她唇邊一吻,語調也溫柔下來:“老婆,真的……别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如果可以,我多想代你受那些罪。想到你臥床保胎時吃的苦,想到你為了保命連子宮都切了,我常常在夢裡嚇醒,隻有把你抱在懷裡,我才確定你安然無恙地在我身邊。”
這話倒是事實。
千千經常在睡夢中感覺到自己被人抱得緊緊的,好像藤蔓纏身一樣。
有時候被箍得不舒服醒來,才知道枕邊人做噩夢了,緊緊抱著她不住地囈語。
“對比之下,那些疤痕算什麼。看到你的肚皮,我的確會心裡一震,但不是驚嚇厭惡,是心疼,心真的會疼得狠狠一縮……”
“别說了……”千千緩緩正色,抬頭看向他溫柔的臉龐,唇角勾起笑意,輕鬆釋然了,“是我想多了,自己對自己要求太多,還以為你也是那樣的。”
“你這想法就不對。女性本就不容易了,生兒育女那麼辛苦,你還想著迴歸職場,還想身材美貌始終保持巔峰——這怎麼可能呢?從今以後,你應該對老公的要求多一點,對自己能多寬容就多寬容。”
千千挑眉,“我可以這樣?”
“當然!”
“那我要是胖成大媽呢?”
“那我就更放心了,等你迴歸職場就安全多了。”
“……”這腦迴路還真是奇特。
兩人膩膩歪歪說了這麼多,都忘了一開始要做什麼了。
千千心頭是感動的,感動到難得有點想主動的意思,於是抬腕勾住丈夫的脖頸,眼神熱切地瞧著他。
可封墨言不知哪根筋兒搭錯了,好像沒接收到妻子發出的電波,竟抬手幫她把浴袍拉攏。
千千傻了……
這,幾個意思?
封墨言看到她臉上的驚詫不解,反問:“你剛才不是說……身體不舒服?”
“……”她都要無語死了!那會兒她不想,找藉口啊,也沒見他理會。
這會兒她主動示好了,這傢夥反倒……
簡直就是榆木疙瘩!
見妻子一言難儘的臉色,封墨言忽地笑了,“沒有不舒服?那現在……可以?”
“不可以!”她已經沒心情了,於是一把推開這傻子,拉攏浴袍要出去。
可封先生怎麼可能放她離去。
長臂一伸,將她攔腰撈回來,另一手扶在她腰間不費力地一個托舉,千千低呼了句,人便坐到了盥洗台上。
她嚇壞:“封墨言!”
男人躋身在她腿間,親密無間地將她抱住,薄唇在她頸邊廝磨,“放心,這檯面質量很好。”
“質量很好那也不……呃——”話沒說完,男人一口咬在她耳珠上,觸電般的戰栗感叫她瞬間丟魂一般,忘了要說什麼。
一年來,這還是封墨言頭回在明亮的光線下看到妻子嫵媚旖旎的風情。
壓抑已久的渴望傾巢而出,若不是憐惜她手術後不便過度勞累的身子,這整一天他都不想出門了。
瘋狂過後,戰場從浴室轉到床榻。
封墨言意猶未儘,抱著她有一下沒一下地啄吻,耳鬢廝磨,幸福地不想離去。
千千閉著眼,有氣無力地道:“你有完沒完,不是說熬夜很累麼,我看你都能上景陽岡打虎了。”
封先生一手撐著腦袋,側臥著看向妻子,邪魅地遞了個眼神:“我是很累啊,可架不住有些人太過熱情……”
千千豁然睜開眼眸,伸手拽了個抱枕砸過去。
男人愉悅地爽朗大笑,將抱枕丟開後又撲回來抱住妻子,寵溺地道:“傻瓜!你之前怎麼會想那些亂七八糟的呢?你看我對你這般著迷,也該明白我並不在意那些。”否則,肯定就不願碰她了。
說這話時,他一隻手還熨帖著千千的腹部,輕柔按摩。
千千沒說話,隻是抬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道:“可能是我太在乎你吧,就想在你面前完美一些。”
腹部的大掌突然停下,封墨言看著她,她也定眸望著對方。
“這……算是表白嗎?”
“……”女人臉紅,撇開眼去,抿著唇微笑。
“不管你認不認,我就當這是表白了。太不容易了,難得聽你一句情話。”
千千笑起來,“我以前沒說過?”
“說過什麼?”
“說愛你的話啊……”
“你說過嗎?”
千千想了想,很認真地道:“我肯定說過的,你腦子不好使。”
“那你再說一遍,我這回好好記著。”
嗬——千千看著他,笑而不語。
為了騙一句情話,裝瘋賣傻都用上了。
見她不肯說,封墨言又開始威脅,“看來,我得用點手段才行。”
一個翻身,他將妻子重新壓在身下,將她身上剛整理好的睡袍又拉開。
千千連忙扯住腰帶,笑著抗議:“你有完沒完,都快中午了!”
“說不說?”他傾身下來,故意用長了一夜冒出的胡茬在她頸間“鍼灸”,還時不時地啃兩口,“說不說?信不信我給你脖子上留點兒梅花?”
“别!”女人咯咯地笑起來,雙手撐在他胸前,抵禦他的懲罰。
不就是表白嗎?
老夫老妻的了,有什麼好羞澀的?
她一邊笑一邊喊道:“封墨言,我愛你,很愛很愛,雖然不知道我是從什麼時候又開始愛上你的,但我能確定這輩子能陪我走到終點的人,一定就是你了!”
男人定住,居高臨下地直視著她。
千千看著他怔忪的臉色,不解,“你怎麼了?”
他低低地問:“所以,你曾經真有過那麼一段……不愛我的時候?”
千千臉色也僵住了。
剛才話太急,她自己都沒意識到這點。
“這重要嗎?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現在愛,未來愛,就足夠了。”
他低低應了句,翻身躺下來,靜靜地抱著妻子。
好一會兒,沉啞的嗓音重新開啟:“老婆,我們辦個婚禮吧,我要昭告天下,我們是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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