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早就讓律師調查好了。”
“你多帶兩個人過去,以防萬一。”
“好!你不說我也會帶的,我現在惜命得很!”
這是實話。但凡當媽的女人,都會格外惜命,因為害怕自己出了事,孩子們孤苦無依,被後媽欺負。
楊千語動作麻溜兒地收拾好,臨走前又湊過來在男人嘴角親了親,丟下一句“拜拜”便揚長而去。
她不知道,她匆匆奔向電梯間時,另一間病房門打開,站在門口冷臉看著她遠去的徐紅。
楊千語在路上跟律師取得聯絡,讓阿全派來的兩個保鏢去接了律師,然後約在高速路口碰面。
她去接楊梓俊。
等人坐上車,她一邊撥動方向盤上路,一邊瞥了眼副駕上的年輕小夥子,“你說你有辦法,什麼辦法?”
楊梓俊嘴裡咬著包子,將另一個打包袋遞給她:“你剛起床趕過來的,肯定沒吃早餐吧,我給你買了份。”
楊千語開著車,飛快地回頭看了眼,心裡一陣感動,同時也直言不諱地問:“你乾嘛對我這麼好?”
楊梓俊笑了笑,“你這話說的,我倆好歹也是親姐弟啊,我就是給你帶個早餐而已,你還要懷疑我的動機?”
“……”她有些尷尬,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啊……”楊梓俊歎了口氣,把豆漿吸管插進去,放在檔位旁邊的儲物盒裡,方便她在等紅燈時拿起來喝,而後說,“你就是把所有人都想得太壞,總覺得每個接近你的人都是别有用心。”
楊千語:“……”
不是她這麼想,而是她的人生……的確如此。
“你這就是典型的被迫害妄想症。不過,這也不能怪你,你從小被我媽和我姐欺負,心理不正常也在情理之中。”
剛好到了紅燈,楊千語拿起豆漿喝了口,不客氣地懟回去:“你才心理不正常。”
“我沒有,我好得很!你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早就出國讀書嗎?其實我挺討厭國外的,那鳥兒語……怎麼都學不會,天天出門雞同鴨講,鬱悶死我了!可我就是不願意回來,我就是討厭這個家,討厭我媽、我爸還有我姐的嘴臉。”
他說話語速很快,跟繞口令似的,楊千語聽他吐槽外語,忍不住樂嗬地笑起來。
不過,等他說完,她還是不客氣地道:“是嗎?那你小時候在家……我記得你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是因為熟了,她才敢這麼直接。
楊梓俊摳了摳腦袋,無奈地說:“我沒辦法啊,我是我媽親生的,我不向著她,不聽她的,那還有我的好日子過嗎?零花錢都不給了!”
“……”楊千語再次驚訝。
這小子,真是精明到極點!都叫她佩服了!
“可你好好想想,我除了態度上對你不怎麼好之外,有真正地加害於你嗎?”楊梓俊問道。
她想了想,好像……還真的沒有。
可她嘴上卻不會輕饒,冷哼了聲:“時間這麼久了,誰還記得。”
“你想不起來那就是沒有!”
“行了行了,謝謝你的早餐,你話好多!”
“……”
“說吧,你到底有什麼辦法讓我免於破災?”楊千語言歸正傳。
楊梓俊吞下最後一口包子,取出自己的雙肩包,從裡面翻出一份檔案:“你看看這個,會大吃一驚!”
楊千語瞥了眼,隱約看到親子鑒定的字樣。
“什麼東西?誰跟誰做鑒定?”
“算了,你先開車,等會兒到了再說。”楊梓俊看了看路,快上高速了,怕她開車危險,又把檔案收起來。
可楊千語在高速路口的加油站旁把車一停,劈手就奪了過來。
翻開一看,果然大吃一驚!
“是你跟那個小男孩的親子血緣關係鑒定?”她驚訝地問,轉頭看向他,“你怎麼想到做這個的?”
話沒說完,她已經翻到了鑒定結果的那一頁,更驚訝!
“你倆在血緣上沒有關係?!那……這豈不是說明,那孩子的父親另有其人?”
楊梓俊點點頭,“是啊,有了這個結果,那女的怎麼還好意思跟你開口要錢?說來我爸也真是蠢,替别人養兒子養了這麼多年。”
楊千語繼續翻著鑒定書,又認真看了遍,忽而轉頭看向他,臉色有點古怪。
“你乾嘛這樣看著我?”
她抿了抿唇,“難道你就沒懷疑過……你不是爸親生的?萬一人家這個才是真的呢?”
“……”楊梓俊氣得……險些背過氣。
“你——”他轉過頭去看了看窗外,冷靜片刻,回過頭來故作生氣地道,“你這是恩將仇報!我一心幫你,你懷疑我是野種?那要麼我倆去做個鑒定,沒準兒你還不是親生的呢!”
“嗬嗬嗬……”楊千語笑了笑,把材料裝起來,“說實話,我還真希望我不是爸親生的。有這樣禽獸不如的父親,是我一輩子抹不去的汙點和傷痛。”
不過她也就是嘴上說說,她絕對不懷疑媽媽的人品。
車窗被敲響,是保鏢帶著律師來了。
楊千語拿著材料下車,跟律師溝通。
律師看到材料,臉上露出笑,“行,有這個鐵證,事情更簡單了。”
“好,那出發吧。”楊千語坐回車上,見副駕上的大男孩還在生氣,笑了笑哄道,“我跟你開玩笑的,你跟爸長得挺像的,這一脈相承的基因,保證錯不了。”
楊梓俊當然知道自己長得像誰,但還是沒好氣地接了句:“我哪裡像他?我明明比他帥多了!”
“好好好,你帥!”
車子上了高速,漸漸彙入主路,楊千語放鬆了些,又好奇問道:“你還沒說,你怎麼想起來做親子鑒定?你一眼就看出那孩子不是爸親生的?”
“我又不是孫猴子火眼金睛,我怎麼看的出來?”楊梓俊自嘲了句,繼續說道,“那天,那孩子調皮把桌上東西打落,那女人的包也掉在地上,裡面散出來一個東西,你肯定沒看到……”
楊梓俊也不好意思直接說出來,可楊千語聽他這麼一講,就明白了。
“咳……你是說,那個安全套?”她不好意思地問。
大男孩吃驚,“你也看到了?!”
“我又不瞎……”
“那你就沒有懷疑嗎?一個年輕漂亮的女人,大白天出門,包裡裝著那個,能是什麼正經女人?”
“我當然懷疑了,所以找律師蒐集了一些證據,果然發現她從事的‘職業’是違法的——我沒想到從孩子下手。”
許是因為自己當媽了,從心底裡覺得孩子都是可愛的,無辜的,所以並未第一時間把惡意落定在孩子頭上。
而楊梓俊就不一樣了,他不會有這些顧慮,所以直覺更準。
“她還真是那種職業啊?嗬嗬,這下看她怎麼辯解!還想要錢?不蹲監獄就算好了!”
楊千語沒說話,專心開車。
她沒想把那個女人怎麼樣,畢竟那女的還有個孩子要撫養,有個老母親要贍養。
隻要他們乖乖搬出四合院,把屬於她的東西還回來,她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寶馬車平穩地行駛在高速上,在他們車後不遠,一輛勞斯萊斯也穩穩前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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