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他們乾什麼……”楊千語開著車，鏡頭裡隻有她半邊下頜線，但也能清楚看到她神色間的淡然不屑，“我從來沒怕過他們。這些問題就留給封墨言去處理了，反正是他自找的。”

“這就對了嘛！恭喜你終於想開了！”

“行了，我開車在呢，回頭再聊。”

“好~”

“不過你别跟封墨言說，我……我心裡這麼想的，還……”

“哎呀，懂啦！你好面子嘛，不過我倒是好奇封墨言知道你這心思後，到底是啥反應。他現在行動不便，不然應該是高興地把你抱起來轉圈圈吧？”

把她抱起來轉圈圈？

這話讓楊千語想起記憶中久遠的一幕。

當初，他們還情竇初開時，第一次捅破那層窗戶紙，封墨言就是高興地把她抱起來轉圈圈。

其實嚴格來說，那時候他們算早戀吧？

隻不過，她自愛，封墨言又算得上君子，兩人雖確定關係，但考慮到都在讀書，並沒有什麼逾距的行為。

頂多是上下學一起走，偶爾相約圖書館看書，週末爬山。

隻有在週末爬山時，他們才會羞澀地拉拉手，攬下肩膀。

如今回想，竟覺得那時候單純的叫人心疼。

他現在雙腿不良於行，而她也不再是十幾歲時清瘦單薄的模樣——抱她轉圈圈？

這一幕怕隻能留存在記憶中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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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全來接孩子們回家時，將一個嶄新的手機放在床頭。

“封先生，按您吩咐都弄好了。”

“嗯，你帶他們回家吧，明天不用過來了，再過兩天我就出院回去。”

“好的。”

孩子們在病房歡騰了大半日，臨要走時，依依不捨。

“爸爸，你要記得想希希噢！”

“爸爸，等你回家我再考你腦筋急轉彎，你肯定猜不到的！”

“爸爸，你别惹媽媽生氣了，女孩子是要哄哄的，你多哄哄媽媽，我們全家都開心啦！”

孩子雖小，心眼不小，竟知道“媽媽開心，全家都開心”這樣的真理！

封墨言早就沒生氣了，不然也不會叫阿全出去買手機，弄號碼。

那女人沒心沒肺又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要是計較，早就跟她老死不相往來了，還糾纏到現在？

可人嘛，誰能沒點脾氣呢？

他是處於劣勢的那個，可也不代表他就得一直低聲下氣，逆來順受，完全不反抗啊！

等反抗完了，該怎麼慫還是怎麼慫，隻要能見到她就好。

“行，爸爸知道了，你們快回家吧，乖乖聽容姨的話，明天就恢覆上學吧。”

孩子們離開了，病房裡就剩他一個人，突然間靜寂無聲。

他看著那個手機，拿過來，眉心微微一蹙，不知琢磨到什麼，又拿過自己的手機，開始倒騰。

楊千語說的是下午就過來，可回了公司一堆事，緊趕慢趕，在夜幕降臨時，終於出現在病房。

封墨言早就等睡著了。

可病房門一推開，他像是有心靈感應一樣，立刻睜開眼睛。

楊千語看到，輕聲問：“我是不是……吵醒你了？”

男人臉色清淺，看不出喜怒，淡淡瞥了她一眼收回，沒吱聲。

“……”女人也不好說什麼，靜靜地入內，把手機跟車鑰匙放下，走向床邊，“你感覺怎麼樣？還有哪裡疼嗎？還有沒有吐血？”

可男人沒回答她的話，眼神落在她手機上，眸光瞬間冷了幾分：“你買新手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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