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皮賴臉地嫁給你,被你當做空氣一樣存在了三年,好不容易恢複自由,好不容易能活回自己,我又怎會輕易再走回頭路,讓你跟你家裡人再次看輕我?以為我是藉著孩子來要挾你,以為我想母憑子貴,重新回到豪門少奶奶的位置?”
不會的。
懷孕的那幾個月,她什麼都不能做,整日提心吊膽,身體跟心理都承受著巨大壓力。
如果不是封墨言讓她失望到極致,她或許早就支撐不下去,回去尋求他的庇護和照顧了。
可被那樣傷過之後,她不想被封墨言看輕,不想被封家人鄙視,更不願看到楊采月母女奚落嘲諷的嘴臉。
所以再苦再難,她都獨自咬牙硬扛。
幸運的是,她有一個值得依靠的好姐妹。
如果沒有費費的陪伴與鼓勵,支援和照顧,她早就真的去見閻王了。
封墨言聽著她的話,俊臉極度難受,太陽穴突突地一跳一跳,“你怎麼會這樣想?”
“那不然呢?”她反問,臉上帶著苦笑,“你怎麼不想想,那時候你跟你的家人是怎麼對我的?我除了那樣想,還敢有别的想法嗎?”
“不是的……如果我知道你懷孕了,我無論如何也會把你接回來,好好照顧,直到孩子平安出生。若是那樣,也許孩子們就不會早產,希希也不會受這麼多罪。”
時過境遷,誰知道他說的是不是真心話?
楊千語不想深究。
這些陳年往事,本早就入土了,現在拿出來重新爭論,實在沒有意義。
她緩了緩氣,平複了些,臉色也收整下來,“不說這些了,反正我都挺過來了。”
“千千……”封墨言看不得她故作堅強的樣子,又朝她靠攏了步。
可她馬上伸手攔住,“你别離我太近,我們之間的關係沒有那麼親密。”
“三個孩子,你還想跟我撇清關係?”他拔高語調,臉色又怒。
“三個孩子,並不是我們幸福婚姻的結晶,非要用道義和責任來捆綁,又有什麼意思?”
“誰跟你說隻是道義和責任的?”
“那不然呢?”
不然?
封墨言瞧著她,心裡開始糾結起來,耳根子無端端熱燙一片。
他不止一次表明心意了,可她始終不信。
如果現在再次表露衷腸,不知她……
兩人間沉默了片刻,封墨言暗暗一狠心,豁了出去:“我對你的心意,你當真一點都察覺不到?”
心意?
楊千語眼眸顫抖,盯著他,心底裡隻想逃。
她不想聽這些話。
遲來的深情比草賤,她現在聽到這些隻覺得是壓力、諷刺,讓她覺得這些年所受的苦和痛都白費了。
“如果不是我心裡始終放不下你,你以為當初爺爺逼我,我就會乖乖答應?”
其實那時候,他面上抗拒老爺子的一手定奪,心底裡,卻藏著連自己都未察覺到的確幸。
如果不是爺爺出手,以他們當時的關係,無論如何也不可能走到結婚那步了。
楊千語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話,驚詫之餘,又滿懷質疑,“如果……真是你說的這樣,那你婚後……”
封墨言知道她是什麼意思,沒等她說完就懊惱地截斷。
“是!那三年的確太混賬,故意忽略你,甚至由著家人對你冷言冷語——可……我知道現在說出來你會覺得很可笑,不相信,但那時候……我真的希望你能主動點找我,你可以發脾氣,可以抗議,甚至跟我大鬨大吵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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