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喬若星一邊開保險箱一邊問，“我們在哪兒見面？”

“就在你第一次找我打官司的時候見面的咖啡廳吧。”莫明軒溫聲道，“路上小心些，下班高峰期，車有點多，晚一會來也沒關係。”

“好，那一會兒見。”

掛了電話，喬若星便將保險箱裡，賀雨柔留下的東西整理出來，裝進挎包裡，披了件風衣就出門了。

路上確實如莫明軒所說，堵車堵得狠。

平常花二十分鐘的車程，這次花了三十幾分鐘。

等她到咖啡店的時候，莫明軒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依舊是坐在靠近玻璃的位置，一眼便能將路上的車水馬龍儘收眼底。

喬若星拉開椅子，低聲道，“抱歉，久等了。”

莫明軒溫聲道，“沒事，我也剛下班。”隨即又問道，“喝點什麼？”

“牛奶吧。”

莫明軒點頭，對服務生道，“一杯熱牛奶，一杯半糖拿鐵不加奶。”

“兩杯牛奶吧，晚上喝咖啡會睡不著的。”

喬若星脫口而出，說完便有些懊悔。

她和莫明軒之間還沒熟悉到可以對對方的喜好指手畫腳的地步。

顧景琰以前也有傍晚喝咖啡的習慣，喝完咖啡，雖然加班效率高，但是躺床上卻總是失眠。

她習慣對顧景琰的飲食加以管控，所以看到莫明軒點咖啡，幾乎是想也不想，就習慣性的製止。

莫明軒有些意外的看向她。

喬若星腦子轉得快，便道，“你上次不是說咖啡喝多了成癮，晚上睡不著覺嗎？戒菸實在困難的話，不如試試口香糖。”

說著從包裡拿出一支口香糖遞給莫明軒。

這是她前兩天在劇組拍戲的時候，化妝師小姐姐給她的。

莫明軒笑了下，“你還記得啊。”

說著接過口香糖，對服務生道，“那就兩杯牛奶吧。”

馬路邊，一輛瑪莎拉蒂上，顧景琰陰沉著臉看著玻璃窗裡相對而坐的兩人，一張臉陰沉到了極點。

喬若星將包裡的資料拿出來，推給莫明軒，“上面這個本子，你是要的前員工的聯絡方式，下面這些是我母親蒐集的喬旭升，和喬家那些親屬在公司利用職務之便，收受賄賂，和挪用公款之類的證據，這是他們七年前簽的離婚協議。”

莫明軒接過來，認真翻看起來。

他一邊看，一邊問喬若星，“這些資料你都備份了嗎？”

“都拍過照了。”

“最好再影印一份。”莫明軒沒有抬頭，“多留一份總沒有壞處。”

“好的，我回去就影印。”

“這個是什麼，”莫明軒將筆記本推過去，“霍嗎？看不太清。”

喬若星湊夠去，“好像是……翟吧？或者是崔？”

店裡似乎進了客人，服務生喊了句，“歡迎光臨。”

“先拍下來吧，待會兒打電話過去問問就知道了。”

喬若星正說著，突然感覺到一股強烈的視線朝自己刺過來。

她怔了一下，抬起頭，隻看到顧景琰陰沉著一張臉，大步朝她走來。

整整一天沒見，顧景琰的臉色看上非常不好，黑眼圈有些重，像是沒怎麼休息，衣服換了，但是沒有穿自己交給林書的那套，下巴還有些青黑，新冒出的胡茬還沒來得及剃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