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好啦!本王知道了!”寧王笑道,“一切都聽先生的主意!”
那幕僚繼續說道,“千歲您一切都好,就是性子太過張揚,太過要強,凡事不肯低頭。這一次,受些挫折也未必是禍!”
“你說對了,本王什麼都能受,就是受不得氣!”朱權哼了聲,說道,“可恨那徐輝祖,本王額外弄些銀錢,關他鳥事!還要在朝堂上彈劾,還有那幾個商人,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老爺子最愛面子,若是偷偷知道了,罵幾句也就過去了。可現在這麼大張旗鼓的,還要本王來京。哼!這口氣,本王真是咽不下去!”
幕僚想想,先是搖頭,隨後開口道,“若千歲不想受氣,在下倒是有個主意!”
寧王大喜道,“先生快說!”
“何必,求助於東宮!”幕僚小聲道,“東宮儲君若肯斡旋一二,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求他?”寧王眉頭一皺,“本王寧可吃老爺子的鞭子!”說著,不知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至極。
“他是君,您是臣,求他也不丟人!”幕僚再道,“您現在不求,早晚還不是一樣要面君稱臣?”
“此事休要多言!”寧王不悅道。
幕僚暗自歎息,不住搖頭。
就這時,隊伍前方的騎兵忽然通報,京城接官亭那邊,有大隊人馬,迎接寧王入京。
隊伍前行,寧王看到那邊的人馬。
最先那人,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嶽父,京營兵馬指揮使張泰。他身邊的,是傅友德的兒子傅讓。
“恭迎寧王殿下!”接應寧王的人,見寧王之後,行叩拜禮。
“嗯!”寧王朱權在戰馬上微微點頭,看著張泰,笑道,“老泰山,您怎麼來了?”
他雖然得寵,少年封大明塞王。但妻子的母族地位卻不甚高,不似其他藩王,正妻都是開國淮西勳貴之女。
“臣奉旨,前來迎接王爺千歲!”張泰有些欲言又止。
寧王朱權看看張泰身邊的人,就明白為何張泰有話不能直說。
當下冷聲道,“接本王的不該是皇城殿前軍嗎?怎麼是你們這些東宮的人?”
傅讓躬身,面無表情說道,“曹國公停職,下官現是皇城殿前軍指揮使。”說著,頓頓,“也是東宮侍衛統領!”
寧王的眉頭,不由得一皺。
老爺子還真是寵這個孫子,寵到了沒邊兒!
聽這個意思,是把皇城守軍都交到了東宮的手裡,曆朝曆代就沒見過過這樣的。
不過,隨即心中忽然想起少年時,在紫禁城中的舊事。
那時的他還未就藩,母妃整日提醒他要討好太子。用他母妃的話來說,你太子大哥若是謀反,你父皇還怕你大哥手裡兵不多將不強呢。
想到此處,他心裡更加不痛快。
當年大哥地位那麼穩當,老爺子都沒把皇城殿前軍交給他,現在倒好,又是監國又是給了宿衛之權,還真是寵到沒邊兒。
接著寧王眼神看向傅讓身後一人,頓時勃然大怒。
“阿斯蘭,你見到本王,怎麼不行禮?”
傅讓身後穿著參將服飾,如今以如漢人模樣一般的壯漢,正是當年朱允熥在他手上贏到的,胡人勇士阿斯蘭。
當日在寧王麾下,他隻不過是一衝鋒之馬前卒。而現在,卻是大明將校,又常伴在皇太孫身側,氣質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下官,見過王爺千歲!”阿斯蘭悶聲悶氣的說道。
不是他不顧舊主,而是他生性如此。一直是沉默寡言的性子。
寧王更是火冒三丈,“哼,攀上高”
他實在是忍不了,當日的胡人賤種現在成了大明的皇城親軍將校也就罷了。對他還隻稱下官,不再稱臣。
“千歲!”寧王幕僚開口,小聲道,“小不忍,則亂大謀!”
寧王朱權壓製心中的怒火,“你們來接本王,帶本王去哪裡?”
傅讓開口道,“奉聖諭,進宮!”
“現在?”寧王奇道。
“是!聖上口諭,寧王來京,直接入宮,不得延誤!”傅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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