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到自己的手被握住，觸感有些冰涼，鼻尖還有了辭淵特有的鹹濕氣息，那肯定就是他。

辭淵的聲音緊接著便在耳邊縈繞，“小鸞，快醒醒，我在這......我們都在這，隻要醒來就沒事了。”

醒來！

我要醒來。

我不要再做噩夢。

奈何不管多怎麼努力都醒不來。

辭淵和沈青揚又出現了，他們先後朝我飛來。

沈青揚張開雙手擋在我面前，“要想殺小鸞，先殺了我。”

辭淵又擋在他的跟前，“要想殺他們，便隻能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他們現在是看得到我了麼？

可之前他們隻是在打架，然後一遍遍被殺，從未留下隻言片語，應該是看不到我吧？

我想大喊，剛張開嘴，卻看到一截劍尖穿透了沈青揚的背，他辭淵已經被同一把劍貫穿。

殷紅的血順著劍刃滑落到劍尖，然後緩緩滴下來，一滴，又一滴，化作利刃，刺入我的心口。

沈青揚艱難的回頭，嘴角淌著鮮血，“小鸞，永别了，若有來世，我還要做你的哥哥......”

辭淵沒回頭，隻有聲音緩緩傳來，“小鸞，忘了我，重新開始......”

“啊——”我張著的嘴很意外的發出了聲音，“不要——”

辭淵的聲音又響起，但跟剛才有些不同，虛弱卻極為溫柔，“小鸞不怕，我在這裡，我們都在。”

伴著他安撫的聲音，我臉上有種柔軟又溫熱的觸感，應該是他在親吻我，讓我的腦子瞬間變得清醒。

這是夢。

這隻是一個夢。

别怕，他們現在都沒事。

一個帶著蠱惑女聲突然響起，“想救他們麼？”

我瞬間又被拉迴夢魘之中，急切的問她，“要怎麼救？”

隨即響起的卻是一個男人的聲音，“獻出你的神魂，女媧神魂。”

原來是衝著媧皇神魂來的，隻是我要怎麼獻出，直接將女媧靈珠交給他們麼？

可靈珠是我的力量來源，一旦我交給他們，那我們豈不是連最後的倚仗都沒有了？

女聲聽起來很像白歡的聲音，“怎麼？不捨得了？”

男聲嘲諷，“什麼愛情，狗屁不如，到關鍵時刻，還是隻想自己。”

我捨不得的不是靈珠，而是不敢相信他們會言之有信，真的在我交出靈珠之後就放人。

辭淵的聲音又響起，“小鸞，鸞寶......”

緊接著是哪吒，“沈青鸞，快醒醒啊，你家臭龍都醒了，你不要跟他親親抱抱舉高高麼？”

隻要能聽到他們的聲音，我就知道自己在做噩夢，可沒什麼用，我很容易又會被拉入夢中沉淪。

沈青揚急不可耐，“怎麼辦，她醒不過來，能把她打醒麼？雖然我很捨不得，但我願意忍痛下手。”

辭淵阻止，“别，千萬不能打，她本就困在夢魘中，你若還打她，那可能內外情況一致，她更醒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