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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辭琛隻覺得像是把滾燙的自己忽然扔進了冰天雪地，整個人瞬間清明瞭。

他咳嗽一下。

男人喉結滾動，噴塗的氣息灼熱，讓沈若京眼神都多了幾分不自在。

其實當年和他談戀愛的時候，他們基本上都保持著很好的社交距離，因為在公園裡散步，人多眼雜，單純的兩人也幾乎從不牽手。

所以在他求婚後，兩人直接去酒店開了房，簡直是坐火箭似得。

她當年都不明白楚辭琛怎麼想的，去酒店也是被小奶狗發簡訊喊過去的，然後她還記得，自己一進門，男人就抱住她親了上來。

她想過推開他。

可又想起這半年戀愛，他們連牽手都沒有幾次，的確太純了，她向來不是什麼保守的女人，乾脆就半推半就……

時隔多年，沈若京還是能清醒的記起那一晚的每一個細節。

第一次擁抱。

第一次接吻。

第一次……

她人生關於戀愛的所有第一次，幾乎都在那一晚完成了。

沈若京臉頰紅了紅，鬆開了男人的脖子，瀲灩的桃花眼中氤氳著魅惑，總是給人一種在隨意勾引人的感覺。

楚辭琛不敢再看她，正了臉色，鬆了鬆領帶，又悄悄解開了襯衫的第一顆鈕釦。

男人向來是禁慾係的，一身黑色西裝硬挺又保守，襯衫永遠都是一絲不苟的繫到最上面，他忽然對前方司機開了口：「靠邊停。」

「是，先生。」

保鏢兼司機將車子慢慢停在了路邊，楚辭琛就看向沈若京道：「下去走走？邊走邊說。」

「好。」沈若京也不扭捏，況且此刻車內的氛圍實在太過曖昧。

她和楚辭琛下了車，走進了旁邊的一個開放式森林公園中。

這個森林公園裡種植的全是柏樹。

此刻天色已經暗了，灰濛濛的天空像是籠罩了一層紗，透著朦朧的美。

兩人走在其中。

沈若京原本想快點知道答案，可看楚辭琛一直沒說話，她就跟在他的身邊。

真相如今就在眼前，可或許是今晚夜色太朦朧，也或許是這森冷的寒冬讓她慢慢放平了心態。

她此時一點也不急了。

不知不覺，兩人走進了柏林深處。

身邊的男人忽然開了口：「京京，對你來說，我是什麼？」

是什麼？

是她見色起意？是戀人？又或者是……

柏樹林中樹影斑駁，月色灑在其中。

腳下是掉落的樹葉……

沈若京忽然抬起頭來。

樹林中，高挑筆直的樹木林立，因為是冬季，所以樹木的葉子已經全部掉光了，隻剩下了光禿禿的枝乾。

那麼多又高又直的柏樹枝乾高聳入雲，讓她瞬間產生了一種如在懸崖下仰望天空的窒息感。

她很不喜歡這種感覺。

就像是被壓在山下，被淹在海底，被沉入深淵！

可就在她即將抓狂時，卻忽然發現，天空中，一輪圓圓的皎月靜靜掛在那裡，照亮了柏樹林的一切，驅散了所有的焦躁不安。

沈若京抿了抿唇，忽然笑了。

其實哪裡有什麼一見鐘情，她從來不是什麼戀愛腦，之所以喜歡他隻是因為……他是她在深淵中唯一仰望的月亮啊！

沈若京沉思片刻，扭頭看向他，很認真的回答道：「是唯一。」

這個答案，似乎出乎了楚辭琛的意料之外。

他愣愣的看了沈若京半響，都沒有回過神來。

他神色踟躕，似乎接下來的話都因為她這一個回答而變得迷茫，不知所措。

沈若京似乎猜到了什麼：「所以，當年的真相是什麼？」

楚辭琛盯著她，抿了抿嘴唇厚深吸了一口氣，終於做出了那個艱難的決定。

他要把真相告訴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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