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婉怡還有一個時辰才會進城。
王府的馬車便停在朱雀門附近的一家茶樓前。
四周彷彿被清了場,鴉雀無聲。
其實也不能說沒有人,隻是路過的眾人紛紛屏住呼吸,視線低垂。
上官燁身上溢位的冷氣很是迫人,就算不知道他是誰,也沒人敢在這個時候不要命的看他一眼,更不要提發出聲音。
小二陪著萬分小心將上官燁與杜錦陌引至樓上雅室。
“客官點什麼茶?小店有祁門紅茶和青山綠水。”
“兩盞青山綠水。”上官燁淡淡言道。
茶水很快端上來,上官燁抬手示意杜錦陌坐下喝茶。
杜錦陌微微一愣,接著一臉不情願。
她來了月事,腹部痛得很,不能飲這些寒涼之物。
“奴婢不渴。”杜錦陌一臉恭敬地推辭。
“要你喝,你就喝,哪裡來那麼多廢話。”上官燁看一眼面前女子微微起皮的嘴唇,重重地將茶盞放在桌子上。
“即是如此,奴婢就點一盞祁門紅茶。”
祁門紅茶性熱,比青山綠水友好的多。
“不行。”自齒縫裡擠出三個字,上官燁冷冷看一眼身旁的女子,駭人的壓迫感不由分說砸向對方。
亮格櫃前那抹烏色是什麼他一清二楚!
之所以不說不過是想看看這丫頭還要做些什麼。
沒想到她竟然還不知收斂。
真不怕死麼。
被那壓迫感砸得喘不過來氣,杜錦陌即驚懼又委屈,但她卻不敢有絲毫表現,隻眉眼低垂著端起茶盞略略飲了一小口。
茶湯入腹,瞬間如同一把刀子絞得她腹痛難忍。
額頭滲出一層薄薄的冷汗,放在桌子上的雙手也微微顫抖。
上官燁眉頭微微皺起。
擺出這般痛苦的樣子,他就會上當麼。
昨日在書房,小丫頭可是用儘手段騙他喝下那盞茶,他還記著呢。
不再理會身邊女子的動靜,上官燁拿起一折公文看起來。
他的身子坐的端正筆直,偉岸如鬆,棱角分明的側臉漸漸流露出一絲凝重。
公文是關於前一陣子查的私炮坊案的,二十多個百姓在那驚天一爆中喪命,傷者不計其數,眼看就要揪出幕後之人,必須慎之又慎。
杜錦陌又急又氣。
她說了不喝,上官燁偏要強迫她喝。
現如今她疼得大汗淋漓,對方卻一副事不關己,自顧自的樣子。
“王爺,奴婢……”
杜錦陌聲音微顫地喊了句。
真是磨人精。
上官燁放下手裡的公文,看一眼身邊的女子,隨即對店小二吩咐道:“來一碟胭脂酥。”
從前杜錦陌使小性子的時候,隻要他拿出胭脂酥,對方便會歇住。
上官燁抬手指了指糕點碟。
“奴婢現在,不吃這個。”杜錦陌輕輕咬著貝齒說道。
她經期綜合征正發作,牙痛得厲害,根本咬不動這糕點。
“不要挑戰本王的底線。”上官燁重重地將公文扣到桌子上,臉色兀地暗下來。
杜錦陌蒼白的臉色愈發白得嚇人。
她敬著上官燁都來不及,哪裡還敢挑戰他的底線。
難道身體有狀況,喝不下,吃不下都不可以?
一口氣在腹腔劇烈地翻滾,痛疼之餘忽然一陣噁心,杜錦陌止不住地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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