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抬了抬手指,上官燁示意那位百夫長去素心醫館。
很快顏之柳就被帶了過來。
上官燁居高而臨下:“剛才,你是否為這個小姑娘診過病?”
顏之柳小心翼翼地看向小女孩。
黑曜石的眸子裡溢位些許不耐,上官燁逼近顏之柳的臉:“你最好看清楚。”
話落,寬大的手掌落在對方那略顯單薄的肩膀上,拍了拍。
顏之柳有些緊張地嚥了咽口水。
這又是要唱哪一齣?
杜錦陌眉心緊蹙。
依常理而言,土豆身上有沒有綁火藥是很容易弄清楚,但這件事情發生在上官燁和顏之柳之間,就充滿了變數。
前者是腹黑冷酷的王爺,後者是陰險狡詐的下屬。
杜錦陌緊緊地盯住不遠處的二人。
下一秒,就聽錦袍男子一字一頓回道:“啟稟王爺,草民剛才的確是為這位小姑娘看過病。”
“她的身上可有火藥?”上官燁撥弄著拇指上的碧玉扳指,一臉風輕雲淡。
“草民並未發現。”顏之柳搖搖頭。
總算度過一劫。
杜錦陌暗暗鬆了一口氣。
有了顏之柳的作證,她就可以把土豆要回來,兩個人趕緊離開這裡。
抬腳就要向著抽泣的小女孩走過去,卻在下一秒,被一聲厲喝止住了腳步。
“來人,將這個小姑娘單獨看護。”
話落,上官燁掃一眼近在咫尺的白衣女子,換了語氣,
“至於杜姑娘,暫且先隔離在東郊癘人坊。”
一直盯著白衣女子瞧的路人們忽地嚇了一跳,不管不顧地四散跑開。
東郊癘人坊是隔離快要死的麻風病患者的地方。
這個姑娘既然要被送去那裡,定然是感染了麻風病。
不知是誰“呸”了一嘴:
“我當是什麼天仙美人入了秦王殿下的眼,搞半天是個麻風病人。
得了病不是你的錯,可得了病還到處亂跑,活該你等死。”
杜錦陌不敢相信地看著面前的玄衣男子。
從前就算她與這個男人如何爭鋒相對,這個男人也從來不會用栽贓陷害的手段對付她。
現如今,他明明知道她沒有接觸過麻風病患者,更沒有感染麻風病,卻非要往她身上安這麼一檔子事,還執意要將她送去癘人坊。
“王爺,你剛才說什麼?”杜錦陌再次確定。
顧將離眯了眯狐狸眼:
“秦王殿下莫不是瘋了,東郊癘人坊是隔離重症麻風病患者的地方,杜姑娘好端端的一個人,乾嘛要去那裡。”
深不見底的眸子彷彿一池幽潭,上官燁看都沒看顧將離,而是緊緊盯著白衣女子:
“怎麼到現在杜姑娘都不知道自己曾經接觸過麻風病患者麼?”
杜錦陌心頭一沉。
這個男人真的要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眼簾半遮半掩,杜錦陌將情緒藏在明眸之下,迎向玄衣男子的視線:
“民女一直都在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從未接觸過麻風病患者,若是王爺非要說民女接觸過,還請拿出證據。”
上官燁冷冷一哼:“事到如今,杜姑娘不想想如何防止麻風病擴散,反而在這裡東拉西扯。”
眸底劃過一絲不屑,上官燁抬手指了指顏之柳,
“你來告訴杜姑娘,她是怎麼接觸過麻風病患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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