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錦陌微微一愣:“你是怎麼知道的?”
狹而長的眸子凝向遠方,顧將離的臉上沒有了之前的嬉笑與不羈,反而多了幾分正經,整個人的氣質瞬間不一樣了:
“宛平城裡那個有杏花圖案的女子被處斬的訊息,我已經聽說了。
上次夜探秦王府的時候我就發現,你的右手手腕上有佛淚杏花的圖案。
你這個人一向清冷,上官燁那個傢夥又是個不靠譜的,除了我,你還能去找誰問。”
杜錦陌微微一愣,她沒想到顧將離也像上官燁那般心細如髮,思維縝密。
不過現在顯然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看向身邊的紫衣男子:“若是我問了,你會知無不言言無不儘麼?”
“那是當然。”顧將離放緩腳步,右手搭在白衣女子的肩上,
“不如你就在這裡問,我就在這裡答,反正我在這裡設了暴雨梨花陣,沒人能從這裡活著離開。”
狹而長的眸子瞥了一眼西南角不斷變換位置的十多株梨花,以及層層疊疊的梨花林裡若隱若現的一抹玄色。
杜錦陌隻覺得鼻翼間充斥著一絲飄忽遊離的暗香,那是梨花的幽香。
不由得生了欣賞那暴雨梨花陣的想法。
緩緩調轉視線,杜錦陌看向西南角不停移動的十多株梨花:
“它們為什麼如此迅速地變化位置?
是有人闖進去了麼?”
“那是暴雨梨花陣啟動了,這個陣就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凡是擅自闖進來的敵人都會被困得死死的,直到精疲力竭死去。”
略顯蒼白的嘴唇彷彿一柄透著寒光的匕首,顧將離掃一眼白茫茫中的那抹玄色。
杜錦陌隻覺得心口一陣又細又密的刺痛,不禁扶住心口,看向那梨花深處:“那裡面的人是誰?”
話落,便要走過去瞧個究竟。
顧將離連忙拉住她:“不過是些無關緊要的人,你不會想見的,再說了,你不是還要問我關於佛淚杏花的事情麼。”
杜錦陌停下了腳步,不再看暴雨梨花陣,轉身來到不遠處的亭子裡。
直到這時,她才發現自己的手還被顧將離牽著。
不露痕跡地抽回手,杜錦陌掀開衣袖,露出了那個杏花與佛淚圖案的胎記:“你認識這個麼?”
顧將離點點頭,臉上是從未有過的慎重。
杜錦陌瞬間有一種不好的感覺:“難道,我也是神農穀餘孽?”
“你不是神農穀餘孽,你是神農穀穀主杜青玄的女兒,神農穀上下從來就不是什麼‘孽’,”
狹而長的眸子裡溢位從未有過的嚴肅,在那嚴肅之下是隱忍且剋製的一片猩紅,仿若地獄深處綻放的紅蓮業火,
“師傅他從未給驪陽城守軍下過滅靈之毒,更不曾傷害過皇後孃娘。
坊間傳言的那些話,不過是上官燁為了掩飾當年血洗神農穀的暴行,故意放出來的。”
杜錦陌當場驚住。
她怎麼也想不到,她的身上居然會揹負著如此沉重的過往。
雖然她是二十二世紀穿越過來的,又在六歲那年失憶了,理論上對於原主的家人、以及朋友並不會有太深的感情。
但在這具身體裡呆了這麼久,她與原主早就合二為一,聽到這些訊息後她很震驚,也很難過。
那麼多無辜枉死的性命。
那麼多被冤枉至今的人們。
雙肩止不住地顫抖:
“怎麼會這樣?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將白衣女子攬入懷中,顧將離輕聲安慰道:“阿陌不怕,一切都有我在。”
暴雨梨花陣中的上官燁看到這一幕,瞬間雙目通紅。
杜錦陌,待本王出去後定要讓你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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