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頃刻間鴉雀無聲。
上官燁驚訝地看著懷裡的白衣女子。
這是阿陌第一次如此主動地投入他的懷裡。
從前他曾經強迫抱她,她卻百般不願意,今天竟然主動投懷送抱。
好,真好。
不但阿陌好,他也感覺很好。
嘴角兀地上揚,劃出一抹明媚的笑,上官燁抬手就要撫向懷中女子柔軟的烏髮。
杜錦陌漸漸感覺到有些不對勁。
她抱著的是該不會是?
小心翼翼地轉過頭看向一旁。
菖蒲一臉驚訝,鬱金一臉竊喜。
房間裡一共就隻有四個人,不是菖蒲也不是鬱金,那就隻剩下……
還有這悠遠深沉的冷香。
不是上官燁是誰!
杜錦陌當場嚇了一跳。
這個男人一向冷若冰山,又有潔癖。
剛才在小黑屋,葉婉怡被帶走的時候曾經抓住這個男人的衣角,這個男人不但將衣角拽回去,還命她讓人把這直裾服好好洗乾淨。
現如今她剛搶救過乞丐,臉上肯定有汗水,哦,對了,剛才她聽到鬱金報那些數據的時候還喜極而泣。
豈不是會把直裾服弄得更臟?
當即倒吸一口涼氣,杜錦陌小心翼翼地調轉視線看向面前的玄色。
那玄色蜀錦上濕噠噠的一片,應該是她的眼淚,還有汗水。
輕輕地鬆開雙手,生怕驚動面前巍然而立的男人,杜錦陌憋住呼吸直起頭,想要離開這個男人的懷抱,誰知髮髻卻被一股力量阻擋。
這是?
杜錦陌扭頭看去。
後面卻什麼也沒有。
上官燁早已經收回了手。
看到這一幕,菖蒲很是不解地。
姑娘與王爺這是要做什麼?
王爺既然想摸姑孃的頭髮就大大方方地去摸,何必要像個賊似的,姑娘一扭頭,他就放下手,生怕姑娘看到。
還有姑娘也很奇怪,明明已經抱了王爺,乾嘛躡手躡腳地鬆開手?
已經抱了的事實,不會因為姑娘鬆開手就抹去了呀。
鬱金則一臉姨母笑。
姑娘與王爺也許會雲開霧散。
他(她)們兩個人原本就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因為之前葉氏從中作梗,再加上姑娘與王爺又彼此猜忌,這才鬨出許多誤會。
現如今葉氏被送回沁部,姑娘與王爺若是能像現在這般多相處些時日,也許就能發現彼此的心意。
想到這裡,鬱金看向床上的乞丐,說了句:“人是搶救回來了,可是他身上的麻風病還沒有治好。”
“對呀。”
菖蒲拍了拍腦袋,端起一個白色的瓷盤朝著杜錦陌走過去。
瓷盤裡擺著先用滾燙的水煮過,又用酒精噴過的剪刀、鑷子……
這是姑娘剛才一進門就交代她準備的,說是一旦乞丐被搶救回來,姑娘就要給乞丐做什麼,對了,做手術。
菖蒲端著瓷盤來到床邊,鬱金見狀忙說了句:“菖蒲,你把瓷盤交給王爺就好,我來教你讀那些數字。”
菖蒲微微一愣,看向身邊的白衣女子。
不等白衣女子示意,上官燁已經從菖蒲手裡拿過瓷盤:
“鬱金說的有道理,你作為琳琅苑的大丫鬟不能連個字都不認識,實在是讓你家姑娘丟臉。”
誰說奴婢不認識字,姑娘已經教奴婢認識了很多字。
菖蒲一通腹語,剛要爭辯,就被鬱金從後來拉住,拽到了便攜急救手術儀旁。
床邊隻剩下杜錦陌和上官燁。
平心而論,杜錦陌是有些不適應的。
除了剛才兩個人一起搶救乞丐,她從來沒有與這個男人一起做過什麼事情,更何況接下來要給乞丐做手術。
但左思右想又覺得這個男人是最合適的合作夥伴。
他經曆過戰場,見識過血肉模糊,不會因為手術中間那些血肉模糊慌了神。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凝,杜錦陌看向身邊的男人:
“接下來,阿陌會同時治療這個乞丐的麻風病,並剔除他身上的腐肉,同時植上新的皮膚。
一會兒阿陌會用到瓷盤裡的工具,請王爺及時遞給阿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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