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喊阿拂?”
司沐芸眉心緊蹙,一臉驚訝。
“這怎麼可能?他應該早就忘了這個名字!”
司牧辰緊緊地盯著不遠處跪在地上的墨衣男子。
上官燁的臉色有些複雜:
“阿拂是國公夫人的名諱,慶國公與慶國公夫人不睦多年,即便是慶國公夫人去世,慶國公也沒有去看一眼,怎麼可能突然提起國公夫人。”
深不見底的眸色微微一頓,上官燁突然想到了什麼,
“難道國公夫人是國公爺最深的恐懼?”
“現在看來的確如此。”
杜錦陌點點頭。
恰在此時,東方亮白茶旁傳來一聲怒吼:“我不怕你,就算你陰魂不散,我也不怕你!”
司沐芸一陣哽咽:
“從前他曾經對著母親喊過這句話。
那時他執意要將許姨娘抬為平妻,母親一句話也沒有說,祖父、母知道後堅決不肯,然後他就跑到母親房裡斥責母親‘陰魂不散’。”
柳葉目裡溢位濃濃的悲傷與委屈,
“若是他真的懼怕母親,我和哥哥跪在雪地裡求他去見母親最後一面的時候,他絕不會那麼絕情。”
“沐芸莫哭,”司牧辰抬手輕輕地拍了拍面前的水綠衣裙女子,
“他怎麼樣都與我們無關了。
自從他寵妾滅妻,屢屢讓母親傷心之後,他就不再是從前那個珍愛母親,疼愛我們的父親了。
他拒絕見母親最後一面,其實對於我們而言也是解脫。
從此以後,他就是個陌生人。
今天,他放任沐蕁對你下藥不管不問,看在曾經的血脈上,我姑且饒他一次,倘若以後他再由著許氏傷害你,為兄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一斂,上官燁的臉色有些陰沉。
父子成仇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一個是軍功赫赫的護國良將,一個是年輕有為的宰輔之才,總是這麼擰著,無論對於慶國公府而言,還是對於華禹社稷而言都很危險。
緩緩看向身旁的白衣女子,上官燁若有所思。
聰慧會阿陌,她該不會想不到這一點吧?
杜錦陌對此心知肚明,坦然迎向玄衣男子的視線:
“王爺放心,阿陌設計讓慶國公問自己,隻是想讓他認錯,並不是要將慶國公府攪得雞飛狗跳,更不想壞了王爺穩定朝局的良苦用心。
阿陌隻是希望慶國公真正地認錯了,接受了懲罰,這樣,他才有可能與沐芸、牧辰兄妹倆和解。”
“懲罰?你要懲罰慶國公?”上官燁眸色一緊。
早已不關注白茶旁動靜的司沐芸與司牧辰兩兄妹,也在這個時候同時看向了白茶旁的那個男人:
“你的意思是,那個人會受到懲罰,就在此時此刻,就在那個地方?”
杜錦陌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掃一眼不遠處跪在地上,捶胸頓足的男人:
“國公夫人帶給慶國公的恐懼就是對他的懲罰,並且會長長久久地陪伴他直到離開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杜錦陌微微一頓,
“剛才你們一直都不相信國公夫人就是慶國公最深的恐懼,其實不止你們不相信就連慶國公本人也不相信。
確切的說應該是,他早就知道,隻是不願相信。”
“這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三個人同時看向了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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