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你又在仗勢欺人,胡說八道些什麼!”
葉婉怡又急又氣,陷於掌心的指甲幾乎要將那裡劃出血來。
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不就是給賤民下毒,試圖玷汙司沐芸的身體嗎?
姚寶璐承認是她一個人做的又怎麼了。
眼下司沐芸完好無損,那個賤民也沒有性命之危,一切都是未遂。
姚寶璐頂多挨兩句罵,或者被街頭巷尾議論幾天。
反正姚寶璐的名聲已經下賤成那樣,再被指指點點情況也壞不到哪裡去。
可是她不一樣。
阿爹從來都把她當成工具。
從前阿爹讓她給皇後孃娘承滅靈之毒,為的是讓她接近阿燁,以便日後當上太子妃,進而當上皇後。
後來阿燁一直沒有被立為太子,再加上她的身體又愈發不好,阿爹便放出風聲說是她想到一個給皇後孃娘解毒的法子。
其實,那根本不是她想到的,而是原本就有的。
要想徹底解了皇後孃娘身上的滅靈之毒,隻有再一次為皇後孃娘承毒。
那樣的話,皇後孃娘會醒過來,而為皇後孃娘承毒的她會因為滅靈之毒的侵噬,像當年的驪陽城守軍那樣,化成一攤血水。
她不想那麼悲慘地死去,她要有尊嚴地活著。
所以她計劃成為阿燁的王妃,即便阿燁不愛她,可隻要她是他的王妃,她就有機會與他同床共枕。
一旦她有了他的孩子,一切都會迎刃而解。
阿燁絕不會再讓她去為皇後孃娘承毒。
至於阿爹,她懷的是華禹皇室嫡長子的嫡長子,身份自然尊貴無比。
阿爹隻會捧著她,敬著她,把所有的好東西都給她。
哪裡還敢有半點利用她的心思。
那樣的日子才是她葉婉怡應該過的。
在那之前,她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壞了她的好事。
吊梢眉微微一凝,葉婉怡淚眼婆娑地看向面前的玄衣男子:
“既然杜側妃和姚小姐都說是我給這乞丐下的毒,是我給沐芸下了般若匧,我認下便是。
去禦正司也好,內獄也好,甚至是京兆府也是可以的,我都沒有任何怨言。”
說到這裡,葉婉怡嘴唇微微一顫,眼裡萬般不捨,帶著哭腔說了句:“阿燁你動手吧。”
這個女人是二十二世紀的橡皮泥做的麼。
剛才還一副無比堅硬、無懈可擊的樣子,這一會兒又柔情似水,楚楚可憐。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心中暗道。
葉婉怡把姿態放的如此之低,極容易襯得她咄咄逼人。
上官燁本就對葉婉怡非同一般。
雖然之前這個男人親眼看到葉婉怡養的那些蠱,也親手毀了那間蠱屋,更下令將葉婉怡送回沁部。
可剛才葉婉怡不過說了一句話,這個男人居然就要從善如流。
看來接下來她要愈發小心,即要防著葉婉怡狗急跳牆,又要防著上官燁沒腦子地憐香惜玉。
不動聲色地將情緒悉數壓下,杜錦陌看向面前的紅衣女子,以不變應萬變:
“郡主無需做出這一番無處伸冤,又情深意長的樣子。”
上官燁的眼皮不由得一跳。
他怎麼覺得阿陌這是話裡有話,而且還有一股酸味?
黑曜石的眸子掃向身邊的白衣女子,恰好與那清冷的眸色撞個正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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