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上官燁低低地吼道。
“知道。”杜錦陌一臉風輕雲淡。
知道?!
深不見底的眸子微微一頓,上官燁凝向面前的白衣女子。
阿陌從來都不會任性而為,她一向算得準、料得定。
現如今她竟然如此堅持,難道是……
黑曜石般的眸子裡驀然閃現出一抹亮光,緊接著這亮光又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唇角淺淺一勾,上官燁目不轉睛地注視起眼前的女子:
“若是本王執意不肯派人去通知慶國公,阿陌又當如何?”
這是要跟她談條件了?
杜錦陌迎向那道探究的視線,暗暗犯起嘀咕。
霸道凜冽如上官燁,他如果真打定主意要做什麼,隻會直接告知她,而不會像現在這樣,用這樣的措辭,以這樣的語氣。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抬頭迎向那鷹隼般的視線:
“若是王爺現在就派人通知慶國公來秦王府,一會兒阿陌救治那位乞丐的時候,一定會對王府坦誠相待。”
上官燁不是一直都想偷師麼。
今天她給他這個機會。
唇角的笑意愈發意味深長,上官燁扭頭對著晏衛一番吩咐:“立刻去請慶國公過來。”
晏衛領命退下。
姚寶璐與葉婉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地笑了。
小賤人這一次死定了。
一會兒慶國公來了,有小賤人好看的。
兩人急不可耐地望向院門口。
現如今這二位還有心思看她的笑話。
輕輕叩響白色小瓷瓶,杜錦陌遠山眉微微一挑,環顧眾人,緩緩開口道:
“姚小姐與郡主這般望眼欲穿,是已經想好如何向國公爺解釋司二小姐的死因了麼?”
啥意思?
臉上的笑瞬間凝住,姚寶璐與葉婉怡同時看向面前的白衣女子。
“杜側妃你少在這裡胡亂攀咬,我們可跟司二小姐的死沒有任何關係,司二小姐明明是被你嚇跑,然後掉進荷塘的。”姚寶璐沒好氣地丟過來一句。
“那麼司二小姐又是為何會被妾身嚇跑的呢?”微微一頓,杜錦陌打開掌心,露出白色小瓷瓶,
“她是被這般若匧的解藥嚇跑的啊。”
她的聲音柔聲細氣,語調也是不急不慢,可落在姚寶璐和葉婉怡的耳朵裡卻如同鋼針般,瞬間刺痛她們的耳膜。
小賤人怎麼一點也不慌張?
姚寶璐有些疑惑。
按照常理,小賤人嚇跑了司沐蕁,害得司沐蕁掉進荷塘溺亡,一會兒慶國公過來肯定會讓小賤人給司沐蕁償命。
小賤人這會兒應該是想著怎麼保命,而不是揪著般若匧的解藥不放。
莫非她知道她們給司沐芸下般若匧的事情?
丹鳳眼猛地一眯,姚寶璐一臉緊張,飛快地回憶著前前後後的事情……漸漸地眉眼舒展開。
她隻不過是派人給那個乞丐下虞枷毒,然後又以孤兒院的孤兒要挾那個乞丐去給司沐芸解毒。
沒有人見過她,她更沒有留下任何把柄。
小賤人根本不可能找到證據。
“杜側妃該不會是怕一會兒慶國公追究起來,自己承受不了,想拉個墊背吧,你自己乾的好事,自己擔著,少在這裡胡說八道!”
姚寶璐冷冷一笑,
葉婉怡目不轉睛地盯著對面的白衣女子。
小賤人這是想詐她和姚寶璐嗎?
吊梢眉微微擰起,葉婉怡仔仔細細地回憶著前前後後的事情。
金蝶蘭在慶國公府,白茶在秦王府,自始至終都是司沐蕁在針對司沐芸。
她從來沒有說過司沐芸一句不好,隻暗地裡慫恿過司沐蕁兩句,這筆賬怎麼也算不到她頭上。
小賤人想把臟水潑到她身上,簡直是做夢!
一抹幽光自晦澀的眸底一閃而過,葉婉怡擺出一副端方大氣的架勢,安慰起面前的白衣女子:
“杜側妃莫怕,我在慶國公那裡還有幾分薄面,一會兒我一定幫你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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