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男人怎麼又搶她的東西。
杜錦陌很是不耐,一路從內室追到花廳,正要說些什麼,突然看見玄衣男子停住腳步,立在門口。
那微微側過的臉上彷彿凝了一層冰。
這是又怒了。
杜錦陌的心咯噔一下,要說的話不禁梗在嗓子眼,連帶著表情也稍微收了收,僵直著身體微微福身,權當是恭送這位大神。
一言不發地扭過頭,上官燁拂袖而去,留下一記孤冷又觸不可及的背影。
看著那抹玄色,杜錦陌眉心輕顰。
這個男人是有多想知道她是如何治療麻風病的,竟然連一直以來的體面都不顧了。
如此一來,她更要小心才是。
絕對不能讓對方知道她在給九公主奶孃吃的萬靈丹裡放了強效潑尼鬆片。
本能地環顧四周,杜錦陌眉心輕顰。
“姑娘在瞧什麼?”鬱金端著一個黃花梨木盤走過來,木盤裡放著一盞紅棗補益茶,並著一碟芙蓉玉露酥。
姑娘一向身子弱,雖說經過調養體質好了不少,但剛才姑娘又是去凝綃閣救人,又是為九公主的奶孃治療麻風病,實在是勞心費力。
這茶水和點心正好為姑娘補充些體力。
來到白衣女子身邊,鬱金順著對方的視線看過去:“可是發現有什麼不對勁?”
眼簾微微一沉,杜錦陌緩緩調轉視線:“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
話落,轉身走向內室。
鬱金一臉警覺,跟著白衣女子來到房間裡。
“讓你打聽的事情可打聽清楚?”
杜錦陌端起茶盞,拈起茶杯蓋子,隔著氤氳水汽,眸色愈發深不可測。
鬱金壓低了聲音:“奴婢剛才問了看門的趙四,又問了一些旁的人,王爺的確是一回到王府就去了凝綃閣。”
果然,如此。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
她一直想不明白,上官燁一直在處理癘人坊的事情,而且跟她兩看相厭,可對方卻突然出現在凝綃閣。
除此之外,秦王府守衛森嚴,即便有葉婉怡裡應外合上官皓月也不可能帶著那位奶孃進入王府。
原來,一切都是因為上官燁想偷師。
這個男放上官皓月那位奶孃進來,然後又派暗衛一直監視著凝綃閣,她前腳才進凝綃閣,後腳這個男人就來,一步不離地看她如何醫治那位奶孃的麻風病。
這樣的心機,很上官燁。
淺淺地抿了一小口紅棗補益茶,杜錦陌唇角勾起一抹犀利的淺笑,她不露痕跡地將一支玻璃瓶塞到鬱金手裡,一番交代。
鬱金聽後瞬間瞪大了眼睛,隨即又憋住笑點點頭,緊緊地握住那玻璃瓶。
姑娘說瓶子裡裝著上好的潤滑油。
上一次王爺去接郡主,臨出門前曾經在書房摔了一跤。
就是這潤滑油的“功勞”。
這一次,她要趁著夜色,在姑孃的掩護下,將這潤滑油塗到內室和花廳的屋頂。
到那時,連隻鳥都别想在上面站穩,更不要提一個人。
……
暮色沉沉,杜錦陌放下手中的毛筆,凝向窗外,是時候搞出點動靜,讓鬱金把那潤滑油塗上去。
“小雯,按照這藥方煎藥,煎好後隨我去廂房看看九公主的奶孃。”杜錦陌衝著門外喊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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