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燁,你……”
葉婉怡滿眼震驚,白皙的臉頰上各種情緒輪番上演。
從前阿燁無論如何都會顧忌她的顏面,即使是下令將她送回沁部,也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其中緣由。
沒想到現在卻如此直白地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斥責她。
他真的要捨棄她嗎?
不,他不能這樣做。
她那麼愛他,為了能跟他在一起甘願為皇後孃娘承滅靈之毒,忍受那扒皮抽筋般的痛,他怎麼能這樣對待她。
還有表妹,自從見了小賤人,表妹就被小賤人迷了心竅,放著她這個表姐不相信,去相信一個外人。
再加上阿燁這麼說她,表妹肯定不會再幫她的,姑姑也不會再在皇上面前為她說好話。
她再也當不上秦王妃了!
錦色身形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葉婉怡帶著哭腔,不住地搖頭:“不,阿燁你不能這樣對我……”
上官皓月一臉驚訝。
她看一眼不遠處的白衣女子,又看向身邊幾近失態的錦衣女子。
莫非表姐之前說的那些話都是騙她的?
什麼“杜貴侍仗著有些手段處處為難表姐,表姐為了不讓二皇兄分心,隻得隱忍”,也許,事實正好與此相反。
要不然二皇兄也不會如此不給表姐面子。
真的是這樣的話,陰險狡詐的並不是杜貴侍,而是表姐自己。
雙肩猛地一顫,上官皓月劍眉微擰,怔怔地看著那又哭又笑,全然沒有半點端方大氣的錦衣女子。
杜錦陌疑惑地凝向面前的玄衣男子。
這個男人一向不按常理出牌,這一次尤其如此。
若是從前,這個男人定然會順著葉婉怡的話追問她“是否知道白師傅去了素心醫館”,甚至,他還會聯想到坊間傳聞的“素心醫館的藥能治好怪病”。
可是,他並沒有那樣做。
而是表面上斥責了葉婉怡,但實際上呢?
這個男人究竟要乾什麼?
“阿陌這般看著本王,莫非是想告訴本王,給白師傅治病的詳細情況。”纖薄的嘴唇微微上翹,劃出一記不帶任何溫度的淺笑。
葉婉怡都能想到的事情,他上官燁怎麼可能想不到。
隻不過他還要好好看看這個女人是如何給那位奶孃治療麻風病的。
至於素心醫館,他會加強監視。
希望這個女人好自為之。
深不可測的眸子兀地一凜,彷彿千年不化的冰河溢位森森寒氣。
杜錦陌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忙回過神,一臉恭敬順從:“既然已經證實阿陌的確治好了白師傅的麻風病,王爺能否讓阿陌將九公主的奶孃帶回琳琅苑?”
“本王當然說話算數。”玄色身影微微一轉,上官燁抬腳向著苑門走去。
“我們也走吧。”杜錦陌扶著奶孃靠在菖蒲背上,身後跟著鬱金、小雯,旁邊還有上官皓月一行人。
即將邁過門檻時,菖蒲一個沒站穩,眼看奶孃就要摔下來,杜錦陌急忙一步上前,扶住奶孃。
柔和的陽光映照在她的右手手腕上,顯得那個佛淚杏花胎記格外醒目。
那是?
死死盯著杜錦陌的葉婉怡不禁大驚失色。
心裡忽地浮現出四個字。
她趕緊加快腳步想要追上白衣女子看個清楚。
恰在此時,鬱金也看到了佛淚杏花,一個眼疾手快,將白衣女子的衣袖拉下蓋住了那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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