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存的理智因這一句話被兀地叫醒,上官燁恢複往日冷厲,寬大的手掌隨意撐住床,深不見底的眸子凝向身下的女子:
“既然要當本王的側妃,從今往後都不許反悔。”
“妾——”
“嗯?”
“阿,阿陌明白。”杜錦陌渾身不自在,就連舌頭也打著結。
她這是被逼上了賊船。
她的春暖花開,她的落霞與孤鶩齊飛,她的歲月靜好……又一次遙不可及。
心底一片兵荒馬亂,清冷的眸子滿是糾結。
不去看身下女子的楚楚可“憐”,上官燁站起身:“既然你已經是本王的側妃,那就伺候本王歇息。”
這個男人是要在這裡睡覺?!
杜錦陌一個機靈。
她沒準備呀。
萬一他夜裡再對她用強?
杜錦陌一個頭兩個大。
“有問題?”上官燁掃一眼床上的白衣女子,唇角淺淺一勾,笑得陰惻。
又是這種笑容!
剛才他強吻她之前就是這麼笑的。
杜錦陌一骨碌從床上彈起來:“沒,沒問題,妾,哦,不對,阿,阿陌這就侍候王爺安歇。”
話落,抬手覆向了那蜀錦玄武紋暗金腰帶。
這股嗆鼻子的氣味?
眉心不由得微微一蹙,杜錦陌湊近細細聞了聞,恍然大悟。
若是她猜的沒有錯,這個男人白天一定是接觸過石灰,聯想到最近上京城裡怪病蔓延……
“王爺又去安置病人的地方了麼?”輕抬眉眼,杜錦陌微微蹙眉。
本王做什麼與你何乾。
上官燁心道,面上更是擺出一副拒人千裡之外的架勢。
好好說一句話會死麼。
杜錦陌一陣腹誹,轉身走到翹腳櫃前,從裡面拿出一枚墨綠色香包。
怪病其實是麻風病,麻風病是由麻風桿菌引起的。
香包裡面裝的正是她特地配製的燒薰消毒的藥材,對於消殺麻風桿菌很有效果。
雖然她很想離開這個男人,但是卻從來沒想過要讓對方死或者遭遇不測。
“王爺將這個戴在身上,以後再接觸怪病的時候會更安全些。”杜錦陌輕言細語將香包遞過去。
她的話柔聲細氣,態度也溫柔淑婉,叫人很是受用,可上官燁卻看都沒看那香包一眼。
這又是要唱哪一齣?
杜錦陌一臉疑惑地看向面前的玄衣男子。
“你是本王的側妃,就用這個敷衍本王?”纖薄的嘴唇微微張開,丟出一句話。
敷衍?
杜錦陌氣不打一處來。
自從知道上京城裡怪病蔓延,她便特地為他製作了這香包。
因他不喜鮮紅,所以香包的料子選了墨綠色的蜀錦。
現如今,這個男人竟然說“她敷衍他”。
凝脂似的手指握住香包,杜錦陌轉身向著翹腳櫃走去。
這是又要任性了。
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一凝,上官燁看著那素色背影愈發覺得一口氣堵在心口。
既然要送他東西,就該有誠意。
這一次他定要好好教教她,該如何誠意滿滿地送給他禮物。
“吱鈕”一聲。
翹腳櫃門被打開,眼看就要再次合上。
上官燁的眼角微微一抽。
這是準備把香包又收回去了?
拇指與食指細細摩挲,深不見底的眸色更是微微一沉:“本王記得,之前你曾經送給顧將離那個傢夥一枚富貴平安香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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