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眼微微一眯,竟有異乎尋常的慎重與小心翼翼,顧將離抬眼掃向鬱金:“我送給阿陌的小木匣子在哪裡?”
“奴婢馬上去拿。”鬱金轉身向桌案跑去。
姑娘之前一再交代,小木匣子一定要保管好,而且要放在隨手就能拿到的地方。
顧將離接過木匣子,打開,從裡面取出些許風乾的明鐺花,灑在白衣女子的雙手、雙腳周圍。
噬魂蠱最喜歡明鐺花的氣味。
當初他在西郊海邊遇見阿陌時,看到她眼睛裡有煙花爆裂似的紅血絲,便意識到她極有可能中了噬魂蠱。
所以才暗中命人準備驅蠱的東西,又趁著送給她禮物的機會讓她將這些東西帶進秦王府。
狹而長的視線細細審視著床上的女子,以及一應物件,確定萬無一失後,顧將離在黃花梨架子床周圍,每隔一尺的地方點燃一支艾柱。
這樣做是為了防止僥倖逃離鹽巴的噬魂蠱爬出去害人。
做好這些,顧將離自腰間掏出一隻湖藍色小瓷瓶,擰開蓋子,倒出一枚凝粉色藥丸。
這是明鐺花的種子。
噬魂蠱雖然喜歡聞明鐺花的氣味,但卻最害怕明鐺花的種子。
輕輕扶起白衣女子,顧將離一個巧勁拍了一下對方的後背,喂對方吞下藥丸。
“接下來會很痛苦,阿陌你一定要堅持住。”顧將離難得地輕言細語。
上官燁當場冷了顏色。
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顧將離竟然會對杜錦陌如此小心嗬護。
其中理由一定不是在西郊海邊的高台上,顧將離說的那樣。
這一男一女究竟有什麼不為他所知的秘密?
犀利的視線一寸一寸地打量起面前的紫袍男人,片刻之後又掉轉方向,凝向黃花梨架子床上的白衣女子。
杜錦陌臉色蒼白,緊緊地咬著牙齒。
有什麼東西正從她的骨頭縫裡一點一點地往外爬,胸口、四肢、後背……一陣陣撕裂般的痛。
好像要把她的骨頭碾成粉末,好痛!
“啊!”
杜錦陌瞬間大汗淋漓。
菖蒲急忙將一方乾淨的手帕塞進她的嘴裡。
這個法子不錯,不過一個小婢女是怎麼想到這一點的?
顧將離瞥一眼菖蒲。
“剛才姑娘解錦夕之毒時痛得厲害,就含了這帕子。”菖蒲小聲嘀咕一句。
鬱金暗叫不妙,趕緊拉了拉菖蒲的衣袖。
無雙公子極看重姑娘,若是知道王爺曾經給姑娘下錦夕之毒,還不得當場跟王爺打起來,到那時,誰來幫姑娘解噬魂蠱?
還有,若是王爺知道姑娘解了錦夕之毒,一定會很好奇姑娘如何解毒,萬一再追問出食蠱蟲,姑娘可真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
內室的氣氛不由得冷若冰窟。
“王爺可真是心狠手辣,從未變過。”殷紅的嘴唇猛地勾起,寒光乍現,狐狸眼裡更是滿溢著殺意。
“她是本王的女人,本王如何對她,是本王的家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指手畫腳。”纖薄的嘴唇冷冷擠出一句話,上官燁一步上前就要推開紫袍男人。
“姑娘,你怎麼了!”菖蒲和鬱金焦急地看著床上的白衣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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