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到那話語裡若隱若現的不耐,上官燁加重了手裡的力道:“你原本還有第二個選擇,是你自己非要一意孤行,選擇服下錦夕。”
在那之前,他從未想過這個女人會不選那條路。
甚至,直到現在他也沒弄白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麼想的?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頓,曾經拚命壓下的心寒與失望不由分說地冒了出來,就如同那被掐痛的下頜。
她可以忽視它,可那痛一直都在。
她開始後悔遇見這個冷酷、自負又自私的男人,她開始後悔成為他的藥人。
在對方的心裡,是不是從來就沒有把她當成平等的人看過?
是不是自始至終,她都隻是一個物件?
好一個“第二個選擇”?
那是選擇嗎?
那是將她的尊嚴與心狠狠地拋在地上,再狠狠地踐踏!
當時她就說過“寧可死,也絕不會那樣做”,現如今,她依然是那樣的堅持。
貝齒緊緊咬住嘴唇,杜錦陌緩緩調轉視線,不再看面前的男人。
這是無論如何都要跟他對著乾了?
幽深的眸色忽地一黯,上官燁不由分說扭過白衣女子的頭:
“杜錦陌,你給本王聽好了,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
本王給過你兩條路,可你自己非要挑一條死路,事到如今,你給本王擺出這麼一副臭臉做什麼!”
她不是說愛他嗎?
另一條路很適合她,不但讓她得償所願,而且也能讓他打消顧慮,相信她從今往後都會聽話,可是這個女人寧可死也不選擇那條路。
下頜幾乎就要被捏碎,那鉗子似的手就像鐵刷子,緊緊地摳著她的皮膚,她的心。
蒼白的臉色愈發蒼白,杜錦陌氣極,上下頜忍不住地打顫。
她“咎由自取”?
她“擺出一副臭臉”?
這個男人能不能不要這麼道貌岸然,虛偽卑鄙。
“王爺你給妾身的另一條路是路嗎?”杜錦陌冷冷一笑,
“那是要讓妾身不顧廉恥,不顧尊嚴,若是妾身真的那樣做了,隻怕會死得很慘,甚至還會因此失去清白。
與其那樣,妾身倒不如選擇服下錦夕,即使死了,也是乾乾淨淨。”
這個女人竟然那樣看待他的恩賜?!
“找死!”上官燁的聲音陡然提高八度,他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雙手死死抱住面前女人的雙肩,
“讓你做本王的女人是本王對你的恩賜,你竟然覺得是讓你‘不顧廉恥,不顧尊嚴’?
杜錦陌,你還有沒有心?
亦或是,你從前說的都是在誆騙本王?!”
“妾身,不需要,王爺的恩賜。”
由於體溫下降,杜錦陌的腦子開始昏昏沉沉,她使勁用指甲掐著自己指腹,吃力地伸出手,想要掰開肩膀上那雙又大又有力的手,
“沒有名分,卻行夫妻之實,王爺美其名譽‘恩賜’,可在妾身眼裡,那是羞辱,是始亂終棄。”
體內的錦夕之毒馬上就要發作,如果不及時解毒,除了全身寒冷異常之外,整個人都會像腫了似的胖一圈。
她不要自己變成那樣。
必須儘快脫離這個男人的魔爪,或者,把他氣走。
使出最後一絲力氣,杜錦陌輕輕勾起唇角,劃出一抹冷笑:
“王爺若是,想解決,生理需求,大可以,去找别人,凝綃閣的,那位,就很樂意,或者,外面也有,很多……”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