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們一陣駭然:
“化成一灘血水?那豈不是與十二年前驪陽城守軍的情形一模一樣?”
“難道是滅靈之毒?!”有人低低地說了句。
一乾眾人紛紛看向碧色圓領常服的男子。
若這位小姑娘說的是真的,那姚宰相極有可能與當年驪陽城守軍被下滅靈之毒一事有關。
但茲事體大,其中又牽涉到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秦王妃要想證實當年神農穀是被姚宰相陷害的,難度非同一般。
甚至還會因此惹惱姚氏一族,遭到反噬。
有人搖搖頭,覺得杜錦陌太魯莽了。
姚懷仁冷冷一笑:“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老夫不明白秦王妃為什麼要如此詆譭老夫?
秦王妃又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些個人對老夫妄加指責?
老夫從來沒有見過這些人,更沒有聽說過這個小姑娘說的那些事。”
說到這裡,姚懷仁微微一頓,衝著高台上的上官玦拱手言道,
“汙衊朝廷命官是重罪,微臣懇請皇上為微臣主持公道。”
郭靈兒又急又氣。
她說的明明都是事實,可到姚懷仁嘴裡卻成了她詆譭他,而且還要被皇上治罪。
眼眶裡瞬間噙著淚水。
她受罰沒關係,可水牛哥哥的仇怎麼辦?李二叔一家的血債誰來討?
晶瑩的眸子看向一襲華麗衣裙的女子。
姚氏一族的人也在這個時候起鬨:
“口說無憑,即使秦王妃是皇族也不能這般汙衊宰相大人。
還請皇上秉公處理。”
上官玦端端坐於高台之上,掃視一番眾人,深邃的視線從每一個人的臉上劃過,意味深長,最終緩緩落在台下一襲華麗衣裙的女子身上。
杜錦陌心領神會,不露聲色問起碧色圓領常服的男子:
“既然姚宰相說我汙衊你,為什麼這麼多年來你要用一張假皮遮住你右手拇指根部的那個黑色胎記?”
“老夫不知道什麼假皮!更沒有必要拿什麼假皮來遮住老夫的拇指!”
說到這裡,姚懷仁微微一頓,暮氣而陰森的眸子裡閃出一道冷厲的幽光,
“老夫隻知道老夫現在拇指根部的這個樣子,都是拜剛才那燉盅裡的湯汁所賜。”
那張假皮已經被那燉盅裡的湯汁化得不成樣子,而且他剛才擦拭右手拇指的時候就將剩下的假皮丟掉了。
隻要這個女人拿不出那塊兒假皮,他就可以借這個女人剛才變的把戲將所有事情都推到這個女人身上。
到那時,這個女人非但不能把他怎麼樣,反而還會因為構陷他,輕則被皇帝斥責,重則挨板子。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
姚懷仁當真是陰險狡詐,但凡她有一點破綻,就會像吸血蟲似地被對方緊緊地吸著。
不過,姚懷仁似乎隻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了。
而這,將是姚懷仁一個致命的錯誤。
施施然掃向對面,杜錦陌輕言細語道:
“姚宰相以為你剛才的所作所為,真的會像十二年前在米家村那樣,被掩蓋得彷彿沒有發生過一般麼?”
話落,遞給慶國公一記眼神。
慶國公當即站起身,手裡拿著一塊兒不成樣子的假皮,對著上官玦拱手言道:
“啟稟皇上,微臣剛才親眼看見姚宰相將這塊假皮從他的右手拇指根部揭下,請皇上明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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