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花園裡,一片平靜。
唯有滴滴答答的滴水聲,以及低低的女子說話的聲音,顯得氣氛有些緊張。
姚皇貴妃一行人剛剛邁過門檻,就看到絳桃樹下不遠處的石頭上正坐著一位鵝黃衣裙的女子。
她的旁邊立著一襲華麗衣裙的女子,對方正焦急地餵鵝黃衣裙女子吃著什麼藥丸。
小賤人居然沒掉進荷塘裡?!
姚皇貴妃微微一愣,掃向身旁錦衣華服的女子。
姚寶璐嘟嘟囔囔道:“璐兒剛才明明是瞄準了小賤人和司小姐跑過去的,結果不知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腳踝,璐兒一個沒站穩就……”
上官懷忙打起圓場:
“那個女人一向命大,母妃要想收拾她,以後有的是機會,眼下處理好沐芸的事情才是最關緊的。”
調轉視線,姚皇貴妃看向鵝黃衣裙的女子,隨後又遞給身邊青綠蜀錦常服的男子一記眼神示意。
上官懷當即心領神會,負手向鵝黃衣裙的女子走去:“司小姐這是怎麼了?”
杜錦陌正輕輕地拍著鵝黃衣裙女子的後背,為對方順氣,聽到上官懷的說話,不由得手指微微一顫,扭頭看向越來越近的青綠蜀錦常服男子。
下一刻,似乎又想起什麼,迅速直起身,用手撐住腰,像是要藉此將鵝黃衣裙的女子擋在身後。
姚氏一行人去而複返,上官懷又如此惺惺作態,定然是想將沐芸帶走,做實沐芸與上官懷有了首尾,然後達到與慶國公府聯姻的目的。
上官懷看到杜錦陌的舉動,心下暗暗一喜,但面上卻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語氣一如既往的和氣:
“我看司小姐渾身濕透,想來是不小心掉進荷塘裡,既是如此,不如先將司小姐送去雲芙殿,在那裡換身乾淨的衣裙,免得著涼。”
話說間,上官懷不露痕跡地望向面前華麗衣裙的女子,笑得溫和平順,
“二嫂若是不放心,也可以一起去雲芙殿,待司小姐換好衣裙,本王便派人通知二皇兄,請他來接二嫂。”
這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叫人不好反駁,不愧是人人稱道的“賢王”。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輕言細語說道:
“就不辛苦皇貴妃娘娘和三殿下了,春茗已經去拿帷幔和乾淨的衣裙,很快就會過來的。”
話落微微頷首。
這是趕人的意思。
既然春茗已經去拿沐芸的衣裙,一會兒春茗回來沐芸肯定要開始換衣裙,上官懷在場會讓沐芸很不方便。
除此之外,她還有一層暗含的意思,春茗這一趟出去除了拿沐芸的衣裙之外,也許還會喊慶國公府的人過來。
所以,無論是姚氏,還是上官懷最好都别輕舉妄動,免得被抓個當場。
嘴角挑出一抹淡淡的笑,上官懷的眼底陡然騰起一道戾氣,俊美的面容上更是浮起從未有過的陰冷:
“二嫂身懷六甲還未沐芸如此操心,我實在過意不去,不如二嫂就和沐芸一道去雲芙殿,我馬上派人去告訴二皇兄。”
話落,遞給身後內侍一記眼神。
內侍們俯身領命,就要繞過上官懷,逼近杜錦陌。
這是要狗急跳牆,強行將她和石頭上坐著的“女子”帶走。
到時候即使阿燁和慶國公問起來,上官懷也可以打著關心她和沐芸的旗號。
清冷的眸色裡閃過一道凜冽,杜錦陌以眼神示意身旁的紫衣婢女。
鬱金當即會意,迅速與杜錦陌一道將鵝黃衣裙的“女子”護在二人身後。
杜錦陌略顯焦急地掃一眼禦花園門口。
算時間,貴妃娘娘也該帶人過來了。
她和鬱金身後這個鵝黃衣裙的“女子”並不是沐芸,而是假扮宮女跳荷塘的那個男人。
剛才她同上官皓月約定好,她用這個男人假扮沐芸,誘使姚氏露出馬腳。
而上官皓月則去請葉貴妃娘娘過來,令姚氏當著眾人的面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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