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燁的臉色微微一黯。
隻有米家村的村民進入皇宮,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指認姚懷仁,才能讓神農穀被冤枉的事情真相大白。
黑曜石般的眸色微微一沉,上官燁扭頭看向圍帳門簾之外,不遠處的漢白玉墓碑。
為神農穀平冤昭雪不僅是阿陌一直以來的心願,也是將離的心願。
拇指指腹與食指指腹互動摩挲著,上官燁飛快地思考著將四五十個村民帶進上京城的法子。
恰在此時,蕤賓喃喃自語道:“好端端的怎麼上京城說戒嚴就戒嚴了?
前段時間不是還傳宮裡要辦婚事嗎?
這都把人放出去了,又不讓人進,新郎那邊如何迎親?”
杜錦陌一陣警覺:“宮裡誰要辦婚事?”
聽蕤賓的意思,應該是某位公主要嫁人。
可是她離開上京城前,並沒有聽說宮裡的哪位公主要與人訂婚。
“是九公主殿下。”蕤賓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怎麼會是九公主?”杜錦陌大吃一驚。
上官皓月很得皇帝的喜歡,性子又一向張揚、愛憎分明。
如果她猜得不錯,上官皓月心儀的是將離,就算對方知道將離的死訊,自知不可能再嫁給將離。
可依上官皓月的性子也絕不可能這麼快就嫁給其他人。
水波瀲灩的眸子看向身邊的玄衣男子。
上官燁的眸色微微一頓:“九皇妹要嫁的人莫非不是華禹男兒?”
杜錦陌的心頭微微一緊。
如果阿燁猜測的是真的,那麼上官皓月極有可能是被迫和親。
金尊玉貴的公主要去一個距離上京城十分遙遠的地方,而且那個地方還很陌生,單是想一想就覺得悲傷。
蕤賓也一臉黯然:“秦王殿下所言極是,九公主殿下要嫁的正是西列國太子慕容景。”
這不是羊入虎口麼?!
杜錦陌暗叫不妙。
西列國一向對華禹虎視眈眈,上官皓月若是嫁過去,豈不是待宰的**?
還有,萬一西列國拿上官皓月威脅皇上,皇上定然會投鼠忌器?
秀眉輕鎖,杜錦陌一臉擔憂地望向身邊的玄衣男子,卻見對方正冷冷地掃一眼晏衛。
“為何本王沒有收到這些訊息?”上官燁語氣微冷。
晏衛小心翼翼地稟道:
“屬下也是今天一早才得到的訊息,料想是姚大人做的極其隱秘,除了皇上和姚大人之外,沒有其他人知道。”
“九皇妹的親事跟姚懷仁有關?”上官燁劍眉微沉。
杜錦陌隱隱約約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不由得仔仔細細地聽起晏衛接下來的話。
“屬下得到的訊息是,姚懷仁前幾日曾經去勤政殿面見皇上,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才從勤政殿出來。
那之後,皇上便下旨禮部,命禮部準備九公主殿下與西列國太子的婚事。”
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閃過一縷晦澀難猜的眼神,上官燁的左手食指指腹來回沿著翡翠扳指的凸起。
難道父皇準備收網了?
下一刻,他又將這極其隱秘的心思不動聲色地壓下,轉而凝向面前的白衣女子。
杜錦陌隻當是面前男子聽了晏衛的話後,意識到姚懷仁開始變本加厲,便思量起如何為神農穀儘快平冤昭雪,不禁睫毛微微一顫,跟著飛快地想著應對之策。
聽晏衛的意思,皇上現在連上官皓月的婚事都做不了主。
所以,她要想為神農穀翻案,徹底洗刷神農穀身上叛國的罪名,就必須把米家村的村民帶進皇宮,當著文武百官的面,用無可辯駁的證據才能為神農穀正名。
清冷的眸子微微一沉,杜錦陌唇角劃出一抹淺笑:“我想到辦法帶大家進上京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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