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這？

杜錦陌微微一愣，不知道該接什麼話？

平心而論，白煜安除了阻止她來宛平城之外，並沒有傷害過她。

不但沒有傷害過她，甚至還幫了她很多次。

之前對方在門口指出第一個顏之柳是假的，避免了她和將離過早暴露此行的目的。

後來她被真顏之柳發現“眼神裡沒有討好”的時候，白煜安又勸顏之柳喝酒，不僅岔開了話題，還轉移了顏之柳的注意力，讓她有機會弄倒酒盞。

還有，就是現在……

清冷的眸子裡浮起一絲柔軟，杜錦陌有些不好意思：

“從前的事情，我十分抱歉，如果這一次我們能活著離開這裡，我會馬上給你解錦夕之毒。”

“從前的事情都過去了。”白煜安看向縫隙外的鏡廳，眸色意味深長。

“那個女人一定是躲起來了，每一個地方都要搜到！”顏之柳咬牙切齒地命令道。

地面微微震動，鏡廳裡一定湧入了不少暗衛。

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杜錦陌緊緊地握住防身噴霧，望向面前的白衣男子：“你配合我接近顏之柳，我去挾持他，讓他帶我們出去。”

“沒用的。”白煜安掃一眼身旁的鏡牆，眸色微沉。

順著對方的視線，杜錦陌看向那道鏡牆，下一刻，不禁臉色微變。

顏之柳的周圍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至少二十個暗衛，即使有白煜安幫助她，她也不可能靠近顏之柳，更不要提挾持顏之柳。

恰在此時，一隊暗衛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其中一個人還喊了一句：“每一處縫隙都不能放過！”

糟糕！

杜錦陌暗叫不妙。

她和白煜安現在站的地方就是暗衛提到的縫隙，而且這縫隙除了她剛才進來的那個地方之外，沒有第二個出口。

清冷的眸色兀地一凜，杜錦陌拿起防身噴霧對準縫隙外。

一旦有暗衛要搜查這裡，她就趁對方不備，噴出辣椒水搶先一步衝出去。

“這東西你留著一會兒出去的時候用。”白煜安抬手握住面前女子的手，輕輕壓下。

“可是——”

杜錦陌想要說些什麼，暗衛們已經出現在縫隙外一步遠的地方，她甚至能看到他們穿的白皮靴，聽到刀刃劃過鏡牆的“嗤啦”聲。

心臟瞬間跳到嗓子眼，杜錦陌渾身發緊，偏在這時白衣男子突然右手一揮，左手抱住她，與她換了位置，將她緊緊地貼著鏡牆，白衣男子自己則藉助黑色披風擋住縫隙。

杜錦陌當即為白煜安捏了一把汗。

從外面透過縫隙看這裡的確應該是漆黑一片，可萬一暗衛手裡有火把，或者他們用刀捅一捅裡面，白煜安就危險了。

暗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杜錦陌甚至能聽到他們的呼吸聲，感覺到他們望進來的視線。

白煜安千萬不能有事！

杜錦陌緊緊地抓住面前白衣男子的衣服，彷彿要把對方拉得近一些再近一些。

縫隙外，暗衛的視線彷彿老鷹鋒利的嘴。

杜錦陌從來沒有覺得時間像現在這般難捱。

終於，縫隙外響起暗衛的說話聲：“頭兒，這裡沒有人。”

身體好像突然變輕，杜錦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正要動一動僵硬的脖頸，突然發現不對勁。

這潮濕的、柔軟的、還有一抹淡淡的冷香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