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裝偶遇,杜錦陌與玄衣男子打起招呼:
“這麼晚了,殿下還不休息麼?”
黑曜石般的眸子微微一頓,上官燁挑眉看向面前的清冷公子。
剛才他假裝離開,實際上卻是用輕功自苑門口踏著樹枝折返回來,原本想站在內室門口暗中觀察清冷公子是不是真的在為菖蒲治啞病。
沒想到他人還沒進花廳,就被對方攔住。
這個男人絕對别有用心。
也許隻是打著給菖蒲治啞病的旗號,想要混進王府,幫顧將離那個傢夥探查王府守備以及其他情況。
當即冷了顏色,上官燁冷冷一哼:
“本王請公子來是為了給菖蒲治療啞病,不是讓公子四處閒逛。”
“在下並沒有閒逛。”杜錦陌一臉風輕雲淡。
“既然沒有閒逛,公子不在裡面為菖蒲治病,跑出來做什麼。”
上官燁眸色微寒,犀利的眼神緊緊地盯住清冷公子。
他最討厭這種被抓住現行,還死不認錯的。
覺察到玄衣男子的氣場突然變得冷厲,再加上琢磨著蕤賓和菖蒲應該已經各自恢複身份,杜錦陌不再賣關子:
“在下剛剛已經治好了菖蒲姑孃的啞病。”
“治好了?”
上官燁一臉不可思議。
那麼多名醫聖手都來為菖蒲看診問脈過,卻沒有一個人的藥有效。
現如今清冷公子除了剛開始時為菖蒲診過脈,紮了幾針,然後又開了一些很普通的草藥之外,幾乎沒有用什麼特别的治療手段。
如此敷衍也能治好菖蒲的啞病,鬼才相信他說的話!
抬手就要撥開清冷公子,上官燁周身上下溢位森森寒氣: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本王要親自去看一看,若是公子說了謊,休怪本王不客氣!”
差一點摔個趔趄,杜錦陌一陣火大。
這個男人從來都是自以為是,凡是與他設想的或是推測的不符合的,就都是錯的。
從前她是他的藥人、通房丫鬟、側妃,不敢反駁他。
現如今,她跟他八竿子都打不著,她才不會慣著他這個壞毛病。
使勁拽住玄衣男子的衣袖,杜錦陌冷冷一笑:“殿下莫不是要將菖蒲姑娘收房?”
什麼意思?
上官燁當即停下腳步,臉色黑如墨汁。
杜錦陌卻是氣定神閒:
“菖蒲正要用在下剛才開的那些草藥泡澡,以便疏通經脈,殿下這個時候闖進去,豈不是會看到菖蒲衣衫儘褪,到那時——”
瞬間反應過來,上官燁迅速阻止清冷公子繼續說下去:“你給本王閉嘴!”
他將菖蒲留在身邊,是為了聽對方給他講阿陌從前在秦王府的點點滴滴,除此之外,再無别的想法。
而這個傢夥居然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口舌如此歹毒,心思如此惡俗!
狠狠地瞪一眼面前的清冷公子,上官燁又看到對方正拽住自己的衣袖,忙不迭地狠狠甩開手。
杜錦陌一個沒站穩,撞到身後的牆上,額頭很疼,心底也愈發火大。
這個男人自以為是也就算了,被事實打臉後居然不知收斂,還變本加厲。
清冷的眸色猛地一沉,杜錦陌衝著內室說了句:
“請菖蒲姑娘跟秦王殿下說句話,免得秦王殿下因為擔心你的病,屢屢行為失常。”
這個男人越是不接受事實火冒三丈,她就越要拿板上釘釘的事實來打這個男人的臉。
最好這個男人繼續行為失常。
那樣的話,她就可以以治病為由直接給這個男人紮針。
纖長的指尖幾不可察地摸了摸腰間的針囊,卻在下一刻不由得愣住。
菖蒲聽了她的話,很配合地說了句:
“奴婢感激王爺為奴婢請這麼多大夫,治奴婢的啞病,請王爺放心,奴婢從明天起,一定詳詳細細地告訴王爺,姑娘從前的事情。”
這又是要唱哪一齣?
拿起針囊的手微微一頓,杜錦陌有些沒反應過來。
上官燁恨她都來不及,為什麼又要在她“死”後,聽菖蒲講她從前的事情?
有這個必要麼?
上官燁破天荒地沒有留意到清冷公子的反應,而是一臉驚訝。
這個聲音的確是菖蒲的?!
菖蒲的啞病居然真的治好了。
黑曜石般的眼瞳裡閃出一抹亮光,上官燁扭頭看向身旁的清冷公子。
這個傢夥還真有兩刷子。
卻在下一刻,眸底的亮光兀地一頓。
他看到了清冷公子的耳垂,雖然看得不是很清楚,但是那上面的小點點很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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