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安欣喜若狂,“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高呼三聲:“王爺英明。”
杜錦陌揉了揉突突亂跳的太陽穴。
現如今當初要打她的這些人都明白過來她是被冤枉的。
上官燁素來心細如髮,又極擅長洞若觀火,怎麼可能不知道!
偏他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可勁地冤枉她。
心底湧出一抹委屈,不知不覺這委屈盪開在唇角化成一抹苦笑。
杜錦陌深深吸了一口氣,稍作平靜之後,淡淡地看一眼地上跪著的萬安:“萬大夫以為我是否有能力解天星咖之毒?”
萬安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
若是他回答這丫頭能解天星咖之毒,那就是肯定對方的醫術。
萬一王爺動了請她為皇後孃娘解滅靈之毒的心思,她豈不是死不了?不但死不了還會讓王爺另眼相待。
到那時,那個人一定饒不了他!
斂去心底恐懼,萬安一本正經言道:“天星咖乃天下奇毒,就算妙手老人在場,也不可能解此毒,更何況醫術不精的杜貴侍你。”
杜錦陌淡淡一笑:“多謝萬大夫。”
多謝?
萬安呆若木雞。
上官燁劍眉微擰。
“既然天星咖之毒無解,而我剛才又治好了賴嬤嬤兒子的病,那就隻有一種可能,賴嬤嬤的兒子根本沒有中毒,而是得了其他病。”杜錦陌沉沉言道。
她的語調不急不慢,措辭也絲毫不見咄咄逼人,可就是這麼一番話甫一說出就好像一碗水倒進了沸騰的油鍋,登時驚住眾人。
“賴嬤嬤兒子竟然不是中了天星咖之毒?!”
“那我們是不是也沒有中毒?”
“如果我們沒有中毒,也就不存在杜貴侍下毒一說。”
……
萬安當即臉色大變,指著杜錦陌“你、你”半天後,也顧不得什麼體統,一臉怒容斥責道:“大膽,當著王爺的面,你竟敢信口雌黃!
這些人皆有咳嗽、腹瀉、發燒的症狀,與天星咖中毒的症狀一模一樣。”
說到這裡,萬安又一次朝著上官燁俯身拜道,“草民懇請王爺三思,莫要被這丫頭花言巧語所騙。”
上官燁微微皺眉,似乎對萬安最後一句話頗有些不耐,但隻一瞬,他便將這不耐暫且擱置,徑直看向杜錦陌,冷冷一哼:“你以為這樣就可以洗清下毒的嫌疑?”
杜錦陌有些氣惱了。
萬安的話裡明明有破綻,這個男人偏視而不見。
她即講了道理,又擺出事實,一清二楚,這個男人就是不相信。
他這是擺明瞭要幫著他那位心尖尖上的女人,坐實她下毒!
心口因為氣惱一陣一陣起伏,平靜才半天,杜錦陌才直直地拋出一句話:
“有很多疾病雖然症狀相同,但卻並不是同一種病。
比如肺癆與支氣管哮喘,兩者都有咳痰、咯血、發力的表現。又比如,眼下的蟲症與天星咖中毒。
這就好比人一樣,長相一樣可不一定就是同一個人。”
言外之意,清楚明瞭,上官燁眼瞎心也瞎。
緊接著,杜錦陌瞥一眼萬安,“萬大夫怎麼說也是王爺任命的府醫,這些人關上脈緊而滑,尺中脈沉而滑,如此明顯的蟲症脈象,你不會沒有把出來吧?”
萬安瞬間渾身顫抖,額頭滲出冷汗。
當時他的確把出了這些脈象,但那個人一口咬定這些人是中了天星咖之毒,又給他看了描述天星咖中毒的醫書,他便信了,沒想到……
上官燁卻不以為然:“所謂蟲症必須要見到蟲,不知杜貴侍所說的蟲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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