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寶璐心情一陣大好,低垂的下頜又一次高高揚起。
小賤人終於肯承認要跟她做交易了。
小賤人肯定是想從她這裡知道米村民村民的下落。
如此一來,她就可以以此為由要挾小賤人答應她的條件。
明豔的眸子裡閃過一絲神清氣爽,姚寶璐“咯咯”地笑起來:
“秦王妃終歸還是‘識時務者為俊傑’。
既然秦王妃把話說到這個份上,臣女也不妨開門見山。
隻要秦王妃答應臣女三個條件,臣女便告訴秦王妃這雞毛毽子的主人在哪裡?”
姚寶璐最終還是進了她的圈套。
清冷的眸色微微一沉,杜錦陌端起汝窯牡丹式茶盞,蘭花指輕輕地拈起茶杯蓋子,輕輕地撥動著沁綠透亮的茶湯。
透過氤氳的水霧,杜錦陌掃了一眼不遠處錦衣華服的女子。
一個人隻要有了渴望,就有了被攻擊的地方。
姚寶璐若是像剛才那樣擺爛賴在這景陽宮,她還真是拿對方沒有辦法。
可是現在,姚寶璐高高揚起的下頜告訴她,姚寶璐又一次被她的一番話挑起了渴望。
輕輕放下茶盞,杜錦陌眼底如同無風的湖面:“姚小姐說說看你的條件?”
又是這麼四平八穩的架勢。
姚寶璐一臉厭惡,緊接著,又冷冷一笑。
從前小賤人四平八穩是因為小賤人手裡有底牌,現如今底牌都在她的手裡,小賤人這麼做不過是裝裝樣子罷了。
明豔的眸子裡閃過一抹誌在必得,姚寶璐的臉上透著狠厲:
“若是秦王妃真有誠意的話,還請秦王妃為了秦王、為了皇後孃娘現在自裁。”
她要讓上官燁看到小賤人一屍兩命!
隻有這樣才能彌補上官燁曾經帶給她的屈辱與傷害。
“林嬤嬤,掌嘴!”
久未說話的穆皇後臉色兀地一黯,少有地遞給身旁嬤嬤一記凜冽的眼神。
陌兒是阿燁心尖尖上的人,又懷著皇室的骨血,更是青玄的女兒。
她絕不允許任何人這般對陌兒說話。
杜錦陌卻是一臉不以為然,輕輕地對著鳳位上的穆皇後微微頷首,說了句:
“母後莫要擔心。”接著,便四平八穩地掃向不遠處錦衣華服的女子,
“不知姚小姐的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小賤人這是什麼意思?
姚寶璐的心裡“咯噔”一下。
她都要讓小賤人自裁了,小賤人怎麼還像沒事人似的?
還問她“第二個條件是什麼”?
明豔的眸色微微一頓,姚寶璐恢複了先前的誌在必得。
小賤人一定是想等她把三個條件都說完,看看哪些條件容易實現,到時候跟她討價還價。
冷冷一笑,姚寶璐一字一頓道:
“臣女的第二個條件是,請穆皇後賜秦王妃與秦王和離,不僅如此,臣女還要親眼看到秦王妃在上面簽字。”
小賤人不過是一個卑賤的藥人,就算是死也不許以秦王妃的身份下葬,還有,小賤人肚子裡的野種,也不許冠以上官的姓氏。
她要讓小賤人和那個野種成為孤魂野鬼!
這姚寶璐莫不是嫌自個命太長了?!
站在鳳位旁的林嬤嬤看看神采飛揚的錦衣少女,又看看座位上沉穩如泰山的女子,意味深長地搖了搖頭。
她雖然有十二年沒有跟小姐在一起。
可小姐是吃她的奶長大的,小姐是什麼樣的性子,她再清楚不過。
小姐四五歲的時候,有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人士來神農穀找事。
杜穀主懶得理那個人,其他神農穀的弟子也都忙著各自的事情。
小姐被那人吵煩了,拿著一個包子來到石碑前,然後就將那包子丟給那個江湖人士。
那個江湖人士認為小姐是在羞辱他,當即破口大罵,甚至還要動手。
小姐也是像今天這樣,一動不動地看著那個人,然後微微一笑,吹起了口哨。
頓時小姐養的那兩條黑色田園犬飛一般衝向地上的包子。
那個人以為田園犬是去咬他的,“媽呀”一聲撒腿就跑,田園犬見狀吞下包子就追了出去。
據說後來那人被追了半座山,衣服也被樹枝颳得破破爛爛,最後是爬上一棵很高的榕樹才沒有被咬。
事後有與神農穀相熟的樵夫恰好經過,問明情況後,將那人帶到穀主面前。
那人又是磕頭,又是作揖,這事才算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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