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子規療養院的院長替蔣嚮明頂包了，但那是在蔣嚮明替他出醫療費的情況下。

現在，蔣嚮明一無所有，療養院院長犯不著為了一個窮光蛋賠上自己的一生。

而除了冷老爺子的死之外，蔣嚮明身上還背有冷氏濫用職權挪用公款的罪，以及他對溫宜的暴力行為，加上現在對冷新月的施暴。

種種累積，蔣嚮明即便不死刑，下半輩子也别想出大牢了。

但是，冷新月現在想要找到自己的親生兒子，而知道她兒子在哪的，如今隻有蔣嚮明一人。

所以冷夜霆的計劃，不得不暫時延後。

衛顏將因果道出，又說：“我和冷夜霆的意思是，我們做兩手準備。一，我們偷偷去調查，從當年蔣嚮明的所有人際關係網開始查起。二，得靠你自己了。”

“好，”冷新月趕緊道，“你說，如何靠我自己？！”

衛顏頓了下，道：“按照你之前所說的，蔣嚮明和冷天瑞並不知道你已經知道冷天瑞不是你親兒子這件事，對嗎？”

“嗯，他們以為我已經走了。”

“你現在也瞭解他們的性格了，尤其是蔣嚮明，隻要讓他看到你還有一絲利用價值，他肯定會儘全力抓住你，你覺得呢。”

冷新月眉頭輕輕皺起，也許因為生病的原因，又也許是衛顏這句話實在令人噁心，她覺得想吐。

“我，我很難受，”冷新月的眼淚滾了下來，“我隻要一想到要和蔣嚮明那樣的人還有牽扯，我就覺得反胃。”

衛顏沉聲道：“為了你的孩子呢？”

“為了，我的孩子……”冷新月喃喃說著，忽然下定決心，“好，衛顏，為了我的孩子，我願意！我已經錯過了他這麼多年，我一定要找到他！讓我做什麼都願意，就算是回到蔣嚮明身邊在被他踩在地上打，我都願意！！”

以前衛顏聽到這些話隻會覺得是虛妄，如今因為她早為人母，完全可以理會這種感受。

如果是點點，她也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這時，病房的門被人敲了兩下，而後被便推開。

衛顏回頭看去，進來得是姚瑤。

姚瑤依然非常討厭冷新月，不爽地掃了她一眼，看向衛顏：“顏顏，搞定了。”

衛顏點了下頭，看向冷新月：“我們給你換了一個病房，你收拾一下，半個小時後就搬上去吧。”

“為什麼要換病房？”

“你需要裝作病得很重，”衛顏沉聲道，“冷夜霆已經對外放話，說你被逼債入院，蔣嚮明和冷天瑞那邊很快會收到訊息。按照蔣嚮明的性格，他不會那麼果斷地和你切斷聯絡，因為你是他唯一可以翻身的機會，所以他無論如何都會過來看你一趟，這是我們放出去的第一個餌。”

冷新月忙不迭點頭：“好，你們說什麼我都配合！要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

姚瑤古怪地打量冷新月幾眼，她今天早上過來看冷新月的時候，就覺得冷新月性情大變，這會兒更是大變得離譜。

想到衛顏說她是可憐人，姚瑤心裡忽然好奇是怎麼個可憐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