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被帶去審問，將事情前後經過反反覆覆回答了好幾遍。

警、察也再度排查了當時冷家的監控。

冷家當時在場所有傭人都被單獨喊去問話，更是查了當時的行蹤。

當時是何管家告訴衛顏說冷老爺子在書房等了她許久，衛顏第一個懷疑的人也是何管家。

然而，排查了當時家中的監控便發現，何管家當時確實是在樓下聽見上面的動靜，而後才急匆匆跑了上去。

雖然從她進房間到冷老爺子出事事發的間隔時間有點短，但是監控加上匕首上的指紋，最重要的是冷老爺子本人的口供。

所有證據都指向她。

“不是我……”衛顏一次又一次的否認，然而卻根本沒辦法能自證。

衛顏直接被暫時看管起來，一連三天，無人問津，直到冷夜霆來見她。

會見室內的兩人隔著一張桌子，一人一端。

桌子不算大，兩人之間的距離卻已是猶如天塹。

她身上已經換上了看守所的統一服裝，整個人透著寡淨和疲憊。

一看見冷夜霆，她眼眶就紅了。

他穿著一身她熟悉的銀灰色西裝，面上一點表情也沒有，整個人冷到了極致，強烈的距離感讓衛顏感到不安。

那雙冰冷的眸子，隻在她出現後，眼中才稍稍起了幾分波瀾。

衛顏強忍著心中的酸楚，有些迫切地道：“爺爺怎麼樣了？”

雖然冷老爺子不知為什麼“指認”了她，但衛顏也清楚，冷老爺子不至於拿命來誣陷她，這其中必定有問題。

她不希望冷老爺子出事。

冷夜霆微掀眼眸看向她。

哪怕他還沒開口說話，衛顏還是從他的眼中嚐出了幾分譏諷和壓迫。

氣氛過於壓抑。

衛顏有些執著地看著他。

冷夜霆平平道：“中途發燒病危了一次，現在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衛顏鬆口氣，又急忙問道：“點點呢？”

“他很乖。”冷夜霆語氣依然平靜。

在見到他之前，衛顏迫切地想要見他，一大堆的話想說。

可是此刻，兩人不過幾句對話，衛顏已經再說不出其他。

她死死咬著唇，避無可避間，終究抬頭，直直地與他對視：“冷夜霆，你也不信我？”

她的話一出，他一直鎖定著她的雙眸，越發幽深。

他眼底那些風暴，像是終於被一層浪吹開，暴露出底下那些讓人畏懼的暴戾。

“信？”冷夜霆笑了，嘲諷至極：“衛顏，監控可以作假，指紋可以作假，人證可以是被收買的，那爺爺呢？他親眼看到你拔出匕首要殺他！他看到的也是假的嗎？”

衛顏猛地站起來，抬手使勁拍在了桌子上，大哭著，情緒失控地大喊道：“可是我沒有！我真的沒有！”

就因為冷老爺子婚禮上甩臉子？

就因為冷老爺子曾經反對她和冷夜霆在一起？

就因為這個去殺人？

她又不是瘋了！

她忍不住起身朝著他衝了過去，死死抓住他的衣袖：“冷夜霆，你信我，我真的沒有傷害爺爺，如果連你也不信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她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誰會信她。

還有誰能幫她。

冷夜霆抬手，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一把撅住了她的下顎。

她被迫仰視著他。

冷夜霆眼中滿是腥風血雨，語氣冰冷：“衛顏，你太讓我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