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下起一陣雨，寒潮讓整個城市變得濕冷。

莉莉抽著煙，渾身暴躁地坐在汽車裡，目光緊緊盯著前面的路口。

她跟前有一個平板屏，語音一直開著，慕丘渾厚低沉的聲音正在說對趙慧慧的最新追查結果。

莉莉像是沒聽到，她緩慢抽菸，一口一口吐著白色的煙霧。

慕丘說完後停了下，道：“莉莉，你有在聽？”

莉莉點了點菸灰頭，道：“在聽。”

慕丘道：“不會再有結果了，她像是一條重新遊回海裡的魚，你要找到她，隻會如大海撈針。”

莉莉挑眉，看向平板，冷笑：“喲，慕丘先生，這可不像是會從你嘴巴裡面說出來的話。趙慧慧去得地方不是大海，而是陰、溝。她也不會如魚得水，她是在肮髒髮爛的下水道裡，沒有錢，沒有吃的，沒有住的，甚至，她上個廁所都不方便！”

慕丘道：“我是覺得，你快魔怔了，比起追到趙慧慧，你還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

“哦，”莉莉滿不在乎地抽了口煙，“這話，你對露易絲說去。”

慕丘沒再說話，往後面的椅子靠去，看著跟前的電腦，偶爾移動幾次鼠標。

莉莉卻忽然又道：“邁爾斯先生會放棄所有沒有利用價值的人。”

慕丘一笑：“是的，你才知道嗎？”

“不僅是米達麥亞，郭偉成，卡羅爾，我，或者你，還包括，溫迪，也就是露易絲。”

“所以呢，”慕丘淡淡道，“這是什麼很新奇的事情嗎？”

“我恨露易絲，”莉莉眼神變狠，“如果她沒有用食夢控製我，我不會變得這麼不人不鬼。”

“恨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慕丘看了眼趙慧慧的照片，“你看趙慧慧，她的能力不足以支撐她的仇恨，所以如你所說，她變成了下水道裡的廢物。”

莉莉失去耐心了，抬手一把將語音結束。

前面的司機轉過頭來：“莉莉小姐，我們現在是繼續在這裡等，還是……”

慕丘剛才在語音裡面說得不僅僅是趙慧慧的事，還包括了冷夜霆和衛顏現在的去處。

冷夜霆沒在安城，他之前連夜去了蒲城，後來又離開了蒲城，現在下落不明。

而衛顏，她去了冷新月的療養院。

那個羅伯特不僅讓露易絲毫無頭緒，她和慕丘對他知道得也很少，但是現在，療養院裡面的所有紛爭都因他而起。

一出手就殺了這麼多人，這個人是真不怕將事情鬨大，希望不要成為下一個卡羅爾。

又一根菸抽完，莉莉抬手將菸頭扔掉。

就在她又要抽出一根的時候，餘光忽然一頓，轉頭朝前面看去。

路口的另外一邊，一個熟悉的人影出現，正是趙慧慧！

莉莉一喜，眼睛裡面的明光大現。

她立即抬手打開車門，卻就在這時，她看到了冷夜霆的手下出現。

莉莉的反應速度一直很快，才打開的車門被她快速拉上，她同時將本就矮小的身體往下面俯去。

司機也看到了，喜道：“是趙慧慧！”

“不要出去，”莉莉低聲警告，“冷夜霆的人在！”

她委實後怕，沒想到冷夜霆的人手也在這裡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