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顏確定，有關G60神經毒素的任何資訊，飛雲和星海的人絕對不會往外透露半個字。

爺爺那邊便更不知道，除了……已經失蹤了很久很久的季延。

那麼，看到化驗單上的這些數據，錢院長是怎麼知道的呢。

衛顏不會懷疑錢院長的人品，但她真的好奇。

現在錢院長臉上的悲憫神情，讓衛顏心裡越發肯定，他知道些什麼。

錢利民低落地看了衛顏一眼，收回視線看回化驗單上的這幾行數字：“我早該想到的，瑤瑤，我早該想到的啊。”

“錢伯伯，早該想到什麼呢。”

“在葉家的時候，看到那份化驗單就該想到，不過，她的濃度起來得太快了。”

“錢伯伯，您是從哪裡知道這份神經毒素的。”

錢院長閉上眼睛，沉痛道：“因為，我是研發者之一。”

衛顏大驚，睜大眼眸：“什麼。”

錢院長抬手摘下臉上的眼鏡，目光看向前面，輕聲道：“那是，很多年前了。我在國外求學的時候，加入了一個科研團隊。那時我還年輕，三十出頭，我往這份項目裡投入了我最大的熱情和積極。”

“這個項目，具體是指……”

錢院長唇角勾起淡淡的譏笑：“就是我們華夏經常說得那句話，返老還童。”

衛顏小聲道：“返老還童。”

“人類嘛，總是害怕衰老和死亡的，從古至今，概莫如是。法老為什麼為自己修築那麼龐大的金字塔？我們古代的帝皇那陵墓規格又何其可怕？還有長生藥，各種煉丹，嗬嗬，其實生老病死，不過是自然界的常態罷了。”

“那麼這個項目……”

錢利民搖頭：“這是反、人、類的，你想要得到長壽，就會有人為你的長壽買單。比如，更換健康年輕的新器官。所以這個項目，我不想再參加了。”

“那麼它成功了嗎？”

“成功了，在移植更年輕的器官的同時，他們發明瞭一類藥劑輔助，這藥劑會令人亢奮，發狂，情緒極其不穩定，還會令人著迷，上癮，因為這裡面新增了大量精神違禁類藥品。這些副作用，是無解的。”

衛顏想到了之前郝玉雪的癲狂，很輕地道：“原來是這樣。”

“那麼多年了，它們居然出現在了華夏，”錢利民輕歎，“還出現在了胡老太太身上。”

“是那位史密斯醫生注射的。”

“他被控製起來了嗎？”錢利民皺眉，“我們現在需要知道，他給多少人注射過。”

“在他的住處並沒有發現G60神經毒素注射藥劑，他可能有其他的落腳點。”

錢利民像是想到什麼，神情越發嚴肅：“瑤瑤，你跟伯伯說實話，你又是怎麼知道它的呢？是不是在這之前，已經發生過什麼了？”

衛顏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錢伯伯到了快退休的年紀，跟爺爺一樣，都應該去過清閒的日子才是。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

衛顏低頭拿起，是冷夜霆。

衛顏道：“錢伯伯，我接個電話。”

“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