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桃能夠明顯感覺得出邁爾斯的情緒轉變，他緊張地擦了一下額頭上的冷汗，道：“鄭發才……他急功近利，太魯莽了。”

他將今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給邁爾斯聽，能推給鄭發才的全部都推了，而他自己入侵飛雲卻慘遭反入侵的事，他隻字未提。

提到最後的季念念，核桃道：“她是被衛顏救走的。”

邁爾斯剛才一直沒說話，聽到衛顏兩個字的時候，邁爾斯揚眉：“是蒲城的季瑤嗎？”

“對。”

邁爾斯冷冷一笑：“她還會救人？”

“的確是她救走的，她們把季念念帶回去了……”說著，核桃的聲音變低，“邁爾斯先生，這一次是一個非常好的下手機會，我當時已經成功用AI變聲器把戰北溟騙出去了，可是，鄭發才沒有把握住。”

“我們也沒有下一次機會了，”邁爾斯的眼睛變得冰冷，“下一次，他們會把飛雲變成銅牆鐵壁吧。”

核桃不敢接話。

邁爾斯的心情暴躁到幾點，剛睡醒的那股快樂煙消雲散。

電話忽然陷入沉默，核桃皺起眉頭，想忍，但是沒能忍住，問道：“邁爾斯先生，我能問您一個問題嗎？”

“你想問什麼？”

“之前您一直對衛顏非常感興趣，我也以為您的目標是在衛顏身上，怎麼現在這個目標變成了季念念呢？”

邁爾斯倒沒有因為這個問題生氣，淡淡道：“所有接觸過食夢的人都會有癮，接觸的越多，身體的依賴便越大，在後續沒有食夢的情況下，他們都撐不了多久。但是季念念，她是目前我唯一一個知道的，斷了食夢這麼久，卻仍然還活著的人。”

核桃明白了：“邁爾斯先生，您是想對她的身體進行研究。”

“沒錯。”

“那麼，如果是她的屍體呢？”

“屍體？”

“嗯，屍體也可以研究吧。”

戰魏一直想用季念唸對付戰北溟，想借季念唸的手一刀殺了他，這樣戰魏就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得到自己想得到的一切。

所以，戰魏要得，是一個活著的季念念。

相比之下，想讓季念念死，那就要容易很多。

邁爾斯的眉心輕輕皺起：“的確，屍體也可以研究，可是如果能得到一個活著的季念念，那自然還是活著的比較好。如果她的血液對我有幫助呢？死人可是提取不了鮮活的血液的。”

核桃點頭：“我明白了，邁爾斯先生。”

邁爾斯這時淡淡一笑：“核桃，鄭發才看起來已經沒用了，接下去很多事，需要靠你了。”

核桃一下子瞭然，邁爾斯這時要重用他的意思了。

“我在安城還有幾支勢力，你如果有需要，儘管拿去，他們和鄭發才並沒有往來，是獨立的。”

核桃神色浮起喜悅：“邁爾斯先生，您是要重用我了！”

“哈哈，這話怎麼說呢？什麼叫我要重用你了，從我把鄭發才交給你的那一刻，我就已經在重用你了。這一次的失敗跟你沒有關係，是鄭發才廢物，你不用放心裡。”

核桃忙道：“好，好好……邁爾斯先生，我一定不會辜負您的厚望！”

結束通話，邁爾斯臉上再無任何表情。

沒有冷漠不耐，也沒有愉悅歡笑。

他平靜地看著天花板上面的數字時間，沉默許久，對AI語音道：“叫溫迪過來。”

“好的，主人。”

在AI給溫迪撥通並下達指令時，邁爾斯的眼睛沒有移動過，一直看著天花板。

許久，他緩緩道：“衛顏，季瑤，季念念。嗬，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