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區戰損嚴重，A區也一片混亂，季念念暫時被移去D區。

在等待化驗結果出來的時間，衛顏想去看看季念念，冷夜霆和紀涼都不讓。

在衛顏的堅持下，冷夜霆親自陪她們過去。

D區病房比起A區和B區的設施，略顯狹窄，但光線分外明亮。

午後的陽光從外照入，季念念被打了一針安定劑，正坐在窗邊發呆。

她身上的傷口都已被處理，眼睛腫脹得很厲害，唇角也一片鼓起。

幾個護工替她洗完澡，她現在身上的衣服是一套淡白色的睡衣。

病房的門開著，衛顏過去後，抬手敲了敲門。

房間裡的護工都望來，季念念像是聽不到，眼睛一直看著視窗。

衛顏進去後發現，她的視線追隨著得，是一隻停靠在樹上花蕊裡的蝴蝶。

衛顏道：“已經是晚秋了。”

季念念沒有反應，眼神仍舊呆滯。

衛顏收回視線朝她看去：“念念，你躲了快半年了，該出來了。”

季念念依然不為所動。

冷夜霆提了張椅子過來放在衛顏身後，衛顏朝他看去，微微笑了下，在季念念身邊坐下。

以前需要鐵鏈才能控製住得少女，在經過這幾個月的消磨，徹底失去了力氣和攻擊力。

她就這樣一眨不眨地看著那邊的樹，讓人感覺她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

衛顏一時分不清，現在的季念唸到底是誰，是她的第幾個人格。

紀涼走來，非常小聲地說：“顏顏，她會不會認知出錯了。”

衛顏搖搖頭：“沒有。”

季念唸的目光是在動的，她的視線一直追隨著那隻蝴蝶。

“念念，你是在聽的，對嗎？”衛顏溫柔道，“那，我慢慢跟你說。”

她嘗試性地伸出手，去握住季念唸的手。

這個過程，冷夜霆渾身緊繃，黑眸肅凝，若是季念念有什麼攻擊性的行為，他會第一時間出手。

紀涼在後面也看得害怕，目光一眨不眨。

好在，季念念沒有。

衛顏握住她的手後，她微微側頭，眼神有些呆滯，落在衛顏身上。

衛顏彎唇，很輕地笑道：“這件事說起來，要從很久開始講。你是一個身世可憐的小公主，原本你有無憂無慮的快樂童年，但是，你被壞人傷害了。”

衛顏打開手機，播放了一段滴答滴答的輕音樂。

她緩緩開始說起季念唸的童年，少年，青春期，一點點地說，最後，是不得不提及的郝玉雪。

衛顏的手很輕地將季念念額頭前的碎髮别到耳朵後：“念念，你聽得到的，如果聽不到，下次我還會來說。”

“季念念”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衛顏，沒有反應。

衛顏從她身邊離開，她都始終這樣看著她。

冷夜霆心裡悄然鬆一口氣，第一時間護在衛顏身後，擋掉“季念念”注視的目光。

紀涼跟在他們後面出來，忍不住道：“郝玉雪真狠，好好一個姑娘，被她害成這樣。”

衛顏沉眉：“不是郝玉雪，也會是别人。真正要對付季念唸的人並不是郝玉雪，她不過是替人做事。藏在郝玉雪背後的人，才是關鍵。”

紀涼歎息：“那個內鬼，依然沒有頭緒。”

並不能說戰北溟不行，而是戰北溟身邊魚龍混雜，黑白兩道都有，各大勢力不斷碰撞交鋒，看誰都可能是內鬼，同時那些看上去不正經的、面向凶狠的，反而可能是忠心耿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