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抱著我哭,反覆說心疼我受苦了。
我爸在一旁偷偷抹眼淚。
我弟弟小心翼翼地送上精心準備的禮物。
就連我那聽說自小定親的未婚夫,都為我專門訂了999朵玫瑰花,引人羨慕。
但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因為我是重生的。
他們接我回來,隻是想讓我成為假千金的人體器官。
上輩子也是一模一樣的場景,我滿心歡喜,以為自己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家人。
所以當假千金病重,他們勸我捐出骨髓時,我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後來我虛弱的躺在床上時,他們卻在歡天喜地慶祝假千金度過一劫。
再後來假千金需要一個腎,他們又故技重施對我好。
我不答應,他們就露出自己的真面目。
我爸媽天天打罵我,將尖針紮入我的十根手指頭。
弟弟找人霸淩我,而未婚夫,則是找人淩辱我,直到我痛苦不堪,主動在手術同意書上簽字。
結果捐出腎後不久,我就病死在病床上。
隻要閉上眼,那些痛苦的回憶就會湧上來。
我恨他們,上一輩子我受過的苦,這一輩子,我要他們通通還回來
「姐姐,是我對不起你,讓你受苦了這麼多年。」
正想著,一身白衣,柔弱可憐的陸安溪走到我面前,紅著眼圈朝我道歉。
我冷眼瞧著她,這個人多會裝啊。
上輩子無論什麼時刻,隻要有外人在,她都是一副無辜受牽連的模樣,惹得人人都想保護她。
我忘不了上輩子捐完腎後,她端著一壺開水走到我病床前。
「姐姐,你這身器官,我用著甚好,但是我不太喜歡你的皮囊呢。」
然後,將滾燙的熱水儘數倒在了我的身上,燙出一個個醜陋的傷疤。
倒完後,她驚訝地捂住嘴,「姐姐,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因為她受到驚訝,全家人還安慰了她許久。
「誰是你姐姐,你不是個假貨嗎?」我冷冷譏諷。
陸安溪的臉瞬間又白了一分,眼淚積蓄在眼眶裡,要落不落的樣子。
在場的人眼中都閃過一絲對我的不滿。
媽媽陳芳唯恐我再為難陸安溪,連忙出來打圓場,「棠梨,安溪現在也沒有地方去,就讓她留下來好不好,當你妹妹,這樣,也能陪你玩是不是?」
說到底,就是想讓陸安溪留下來。
上輩子我一聽這話,為了表示自己懂事,就同意讓陸安溪留下來,還說自己會好好照顧她,當好一個姐姐。
我那時不明白,他們若是真心疼我過得辛苦,又如何還會讓陸安溪留下來。
他們明明知道陸安溪的父母對我百般虐待。
「我不同意,這個家,有她沒我,有我沒她。」
此話一出,弟弟陸澄陽就急了,「你太惡毒了,安溪姐姐那麼柔弱,離開陸家要怎麼活。」
到底是少年心性,要裝也裝不徹底。
爸爸陸偉航趕緊瞪了一眼他,訓斥,「怎麼和你姐姐說話呢,你忘記我對你說過的話了嗎?」
這一句,是警告,也是提醒。
少年立馬就蔫了。
未婚夫宋清和輕輕摸了摸我的頭髮,語氣溫柔,「我覺得安溪搬出去比較好,不然,對棠梨多不公平。」
天知道,我上輩子就是因為這句話,從而喜歡上宋清和的。
無論什麼時候,他總是第一時間為我著想,體貼地關注我的情緒。
他是如此溫柔,甚至當他親眼看著别人強暴我時,都還在寬慰我:「疼吧,沒關係,忍忍就好了。」
我看著他們一個個偽善的面孔,忽然又改變主意了。
搬出去這家人隻會給陸安溪打造一個更舒適的環境,那該多沒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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