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也讓慕雲月，無法拒絕。

目送著她離去的背影，慕雲月一直挺直的背脊慢慢彎曲下來。

小昭滿眼心疼：“夫人，老夫人她……她怎麼能這樣！”

慕雲月是笑著的，眼裡卻溢滿了苦澀。

“她說的也沒錯，是我沒用。”

連自己夫君的心都抓不住。

“咳咳！”

心情鬱結下，慕雲月突然咳了起來，一聲接著一聲，像是要將心肺都咳出來般。

看得小昭也跟著揪心，卻束手無策。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雲月才緩了過來。

被攙著坐在軟榻上，她望著窗外徐徐飄落的雪，想起了衛長庚。

“衛長庚他還沒有回府嗎？”

聞言，小昭沉默了瞬，如實相告：“大人今晨回來過，隻是陪著老夫人用過早飯便走了。”

慕雲月眼神黯了下去。

三年了，衛長庚其實總是如此，隻是她總是會存著些期望，盼著他能來看自己一眼。

可惜，三年，從未。

慕雲月深吸一口氣，壓下那些難受，朝小昭吩咐道：“我去做些吃食，你替我送去拱衛司。”

她清楚衛長庚不想見自己，也不想惹他不悅。

“可是夫人，您的病……”

慕雲月搖了搖頭：“沒事。”

說著，她看著小昭突然沉默了，片刻後才重新開口：“我得病之事，你不準同任何人說起，尤其是衛長庚。”

小昭不解：“為什麼？”

慕雲月卻不再回答，一人朝著門外走去。

等一切做好，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了。

日頭正好。

慕雲月目送著小昭出了門，腦海內又想起今日陸母來時說的話。

她站在桌旁，垂眸看著桌上的宣紙，卻怎麼也抬不起手去拿那狼毫。

隻要想到與衛長庚和離，往後再無牽扯，心裡就像有刀在紮一般。

掙紮了半晌，慕雲月終於抬起發顫的手去拿那筆。

突然，門被人從外推開。

衛長庚從外走進來，而小昭就跟在他身後。

將手中明顯還未動過的食盒放在桌上，小昭便退了出去，帶上了門。

臥房內，頓時隻剩下慕雲月和衛長庚兩人。

慕雲月收回手，不知鬆了口氣還是什麼，她看向衛長庚：“你怎麼過來了？”

衛長庚隻是將那食盒往前推了推：“日後莫要再做這等無用之事，這是我最後一次提醒你。”

慕雲月喉間一哽，說不出話。

掩在袖中的手緊了又緊，她聲音沙啞：“我們非要這般生分嘛？我與你，是夫妻。”

“該說的，三年前我便已說清。”

衛長庚聲音冷淡，像對待一個陌生人，“若你不滿足，那便自行離去，我可給你一封放妻書。”

放妻書！

聽到這三個字，慕雲月眼眶發燙。

晨起，他母親來逼她和離，如今，他又要給自己放妻書！

慕雲月指甲緊掐著掌心，刺痛驟湧。

“你這般急著讓我離開，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别人？”

聞言，衛長庚眉頭微皺：“什麼？”

“那日在拱衛司，給你上藥的那女子是誰，與你又是什麼關係？”

成婚三年，這是慕雲月第一次直白的問出心中疑惑。

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勇氣。

衛長庚沒說話，隻是看著她。

一時間，屋內氣氛有些壓抑。

突然，門被敲響，小昭在外稟告：“大人，夫人，宮裡來人，說讓您們二位去接旨。”

聽到這話，兩人對視一眼，皆有些疑惑。

片刻後，陸府正廳。

慕雲月與衛長庚跪在堂中，隻聽宣旨太監聲音尖銳。

“皇上有旨，命錦衣衛指揮使衛長庚與陸家之女慕雲月即日和離，不得有誤，欽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