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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衝著許穗眨了眨眼，笑容帶了幾分孩子氣的狡黠：“不說多的，給你們一人買一隻金鐲子，完全沒有問題，還有剩的呢。”

許穗因為許爺爺的孩子氣笑出聲來，衝著他豎起大拇指：“爺爺攢錢可真厲害。”

許穗用手轉了轉手上的金鐲子：“既然爺爺還有積蓄，那我就收下了，謝謝爺爺。”

她湊過去抱住他的胳膊，用臉蹭了蹭，感動的道：“爺爺，你對我可真好。”

許爺爺笑得更歡了：“你是我孫女，我不對你好對誰好？”

他撫摸著許穗的頭髮，神色透著懷念：“我還記得你剛出生的時候是一個小小的肉糰子，轉眼間，穗穗都長這麼大了，我也老了。”

“爺爺才不老，你的身體好著呢，我們說好的，等恢複了，要一起去其他地方旅遊，你還說要多看看祖國的大好河山呢。”

許爺爺眉眼柔和，唇邊的弧度似乎化作了一絲隱忍的痛苦：“我的身體情況自己清楚，肯定沒多少日子了，最後這段時間還能過得這麼開心，挺值得的。”

“爺爺……”許穗叫了他一聲，聲音已經帶了哽咽。

“哭什麼啊，生老病死都是人之常情，我能活到這個歲數，已經差不多了。”

“我想趁著我現在還沒到不能走的地步，找個時間去看看你爸媽，還有……”他沒接著說完，隻長長的歎息一聲。

許穗眼眶發熱，淚水不受控製的掉了下來。

白髮人送黑髮人，又送走陪伴多年的妻子對許爺爺來說，無一不是撕心裂肺的痛苦。

她緊緊的咬住下唇，不讓自己哭出聲，用力的點了點頭。

許爺爺望向房間中的某一處，渾濁的雙眼中泛起淚光：“我都想好要和他們說什麼了，也不知到了地下，他們還能不能認出我……”

說到這裡，他再忍不住劇烈的疼痛，悶哼了一聲。

許穗立即察覺到不對，按鈴讓醫生過來為他止痛。

折騰了一番過後，許爺爺閉上眼睡了過去，即便在睡夢中，他的眉頭依舊是皺著的，也睡得並不安穩。

許杉走過來拍了拍許穗的肩膀，讓她回去休息，明天還要上課的。

許穗眼睛紅紅的看他：“你明天不也還要工作嗎，要不讓護工過來守幾個小時吧。”

“還是不了，我在這裡也可以休息的，而且我是老闆，晚點去上班也沒什麼。”許杉揉了揉他的腦袋，“回學校去吧。”

許穗沉默了幾秒，扭頭去看緊閉雙眼的許爺爺，聲音放得很輕：“爺爺說，想去看看爸媽。”

在片刻的沉寂過後，許杉開口了：“這週末，我們一起帶他去吧。”

……

許穗的生日聚會散場以後，宋月尋打車去了方佑開的酒吧。

他到的時候陸東珩和方佑已經喝了不少了，還有一個已經醉倒的秦歸，半倒在沙發上呼呼大睡。

宋月尋睨了一眼秦歸：“看來他喝的不少。”

秦歸的酒量算是不錯，能喝成這樣，喝的酒鐵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