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走了。”
“好。”
江星目送著顧楠音上了自己的車,絕塵而去,嘴角扯出一絲冷漠的弧度。
江星自認為是瞭解顧楠音的,但是最近顧楠音的所作所為的確是重新整理了江星對他的認知。
他早就知道顧楠音這個人自私虛偽,他表面上君子端方,可內心的那些想法卻十分陰暗,上不得檯面。
說起來,曾經的江星是能夠理解顧楠音的。
他並不是因為父母的愛才來到這個世界上,從他出現在母親肚子裡的那一刻起,他就隻是一個工具。
他揹負著眾人的期待降生,可卻因為他的出生更深的絕望。
他無辜被牽扯到這些是非中來,卻從來沒有得到過一天的善待。
所以他才機關算儘用了那麼多的陰謀詭計,爭權奪利,終於有一天坐到了共事集團掌門人的位置上。
這原本是不怪顧楠音的,他本無罪。
所以兒時與顧楠音相識之後聽顧楠音給他講了過去的那些經曆相信就覺得無論以後顧楠音做什麼,他都可以理解並支援顧楠音。
直到他漸漸發現舒瑤被綁架的事,很可能與顧楠音有關,直到有一天察覺到顧楠音才是這些事情的幕後黑手。
他才發現顧楠音變了。
顧楠音想要爭奪那些自己從未得到過的東西,想用實實在在的利益彌補他前半生的缺失,這本沒有錯。
可他最不應該做的,就是對那些無辜的人下手。
哪怕是對霍老爺子,他都不應該有那麼大的敵意。
因為霍司珩可是霍老爺子唯一的孫子,一旦他為顧楠啟捐獻骨髓,之後霍司珩出現任何問題,對於霍家來說都是滅頂之災。
況且拒絕的話是霍老爺子說出來的,又和霍司珩沒有什麼關係?
就更别提霍司珩那個時候也不過就是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嬰兒,換一個人也不可能同意自家的孩子去為一個不相乾的人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莫非在顧楠音的眼中看來是懷璧其罪嗎?
顧楠音萬萬不應該出於這事,痛恨霍司珩。
因為他一切的痛苦都來源於哥哥的病,來源於偏心的父母。
他可以和他所有的家人,唯獨不應該怪在外人的頭上。
隻可惜這些話,江星是無法對顧楠音說的。
他們兩個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原本最親密無間的關係。
可哪怕是親生血緣的兄弟,有些話也並不是因為關係親近就能說得出口。
更别提江星早就對顧楠音有隔閡了。
從他發覺顧楠音從自己手中要到那種可以令人心悸的藥,是為了對付霍司珩開始。江星就已經不再像從前那樣全心全意的信任顧楠音了。
江星長久的停留在門口,不知何時回過神來,天已經黑透了。
他遺憾的歎了口氣。
等閒變卻故人心,卻道故人心易變。
總歸是回不去的。
江星走向自己的車,也驅車離開了。
今天一整晚,霍司珩的臉上都掛著笑容。
他顯然因為舒瑤的那番話很開心,就連霍奶奶都看得出來。
飯桌上,霍司珩一直時不時的偷瞄舒瑤。
霍奶奶瞥了他一眼,輕咳一聲。
“咱們霍家的孩子做事還是要大大方方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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