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斯年緩緩站了起來,看起來準備走人。
文琸臉憋得漲紅,一張嘴像是白長在臉上,擠不出一句話,隻能低著頭,惡狠狠地瞪了馬思怡一眼。
馬思怡吸了吸鼻子,擺出一臉無辜樣。
“讓鄧拓生送你回學校。”
文斯年開了口,沒有稱謂,在場的人都知道他是對施慕兒說的。
文琸壓低的眉心跳了跳。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施慕兒低垂著睫毛,看著地上,抬腳就往外走,沒再回頭。
“我不同意!施慕兒,你不能走!”
一道尖銳的女人叫喊聲如利刃般劃破空氣,直刺進各人的耳膜。
薑雅寒從旋轉樓梯上匆匆下來,她在上面聽得一清二楚,再也忍不下去了。
施慕兒腳步一滯,卻沒有回頭。
薑雅寒疾步奔來,在施慕兒身後大喊:“你算什麼東西,你說結束就結束,你當文家是什麼地方,當我兒子是什麼人!真是目中無人!誰給你臉了!”
施慕兒撩起眼皮看著外面,暮色降臨,天際線漸漸融入一片深邃的藍色,萬物開始都失去了自己的形狀,溶成漆黑的一片。
薑雅寒來到馬思怡跟前毫不猶豫抬手,一個巴掌扇了過去,“哪裡來的小賤人,竟勾引我們家文琸!”
簡直不知死活!
馬思怡一邊臉立馬呈現五個手指印,眼睛瞪得老大。
不是說,豪門都是母憑子貴,最重視子嗣嗎?
她那麼一點彎彎繞繞怎麼瞞得過薑雅寒。
她哪裡知道薑雅寒亦是用同樣的未婚先孕才得以入得門!
這個響亮的巴掌讓施慕兒重新轉過身來,臉色的震驚不亞於馬思怡。
事情的發展完全出於意料。
馬思怡哭得嗓音沙啞:“伯母,我們是真心相愛的,我沒有勾引文琸,是文琸說……”
“馬思怡,你給老子閉嘴!”
文琸垂在一側的手緩緩收緊,恨不得一個拳頭塞進馬思怡的嘴裡。
這女人真特麼蠢!
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啊!
真的被施慕兒知道,隻怕他們之間真的玩完了。
要是奶奶也知道的話,後果真不堪設想。
施慕兒面色平靜,微微垂著眼簾,半晌後開口:“家主,夫人,事已至此。我們的婚事就此作罷。文琸不愛我,馬思怡想要一個名分,我,我想要自由,這是最好的安排。”
沒想到有這麼一天,她可以在他們面前直抒胸臆,能把真心話說出來,真是一件爽快無比的事情。
一股菸草燃燒的味道蔓延在空氣中,文斯年不知何時點上一根菸,肆意靠在門框上看戲。
他的雙眸被白煙氤氳,模模糊糊,别有深意的光透過煙霧投在施慕兒身上。
看來她並不是外面看起來的軟弱無能,相反,骨子裡倔強著。
之前他看著她那張純淨的臉龐總想起嬌軟的小白花,可他看走眼了,她是一朵白玫瑰,清純而甜美,花朵之下,滿是帶勾的刺。
馬思怡立馬撲通地跪下來,聲淚俱下:“求夫人成全,我不嫁給文琸沒關係,可能不能苦了肚子裡的孩子啊!”
說著又嚶嚶嚶地哭泣起來。
文鴻誌看著這修羅場,頭開始疼了起來,冷哼,揹著手進屋,“什麼玩意兒!我不管了!”
“施慕兒,你真的要跟文琸分手?”
文鴻誌走了後,薑雅寒的氣焰立馬囂張起來。
施慕兒看向她:“沒錯。”
薑雅寒聞言就笑了:“施慕兒,你一個司機的女兒,吃好穿好,而能讀上名校,不是文家,你有今天?不知道是你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了,就算文琸是對你動了手,就算他是出軌了,還不是因為他還小,沒定性嗎?男人嘛,都是這樣,最後懂得回家就行,況且文琸已經知錯了。女人要學會睜一隻眼閉一眼。”
施慕兒難以置信地看著薑雅寒,簡直不相信自己聽到什麼,怪不得文琸是這種人,原來有這樣的母親。
“夫人,您要是有女兒,要是您女兒被夫家這麼對待,您也會這麼勸說她嗎?”
“你怎麼能和我女兒比!”薑雅寒脫口而出。
“都是爹生娘養的,我就活該全都受著,睜一隻眼閉一眼?”施慕兒眸色岑寂的望著薑雅寒,心裡卻難受的要發瘋了。
她隻是想分手,想脫離文家,怎麼就這麼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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