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氣！

被他氣到了！

......

回程，是辛平開車。

司戀和戰南夜坐車後座。

因為剛剛的爭吵，上車後兩人各自靠在車子兩邊，中間隔出一大段距離，誰也沒有要理會誰的打算。

沒有一會兒，戰南夜便靠在座椅上睡著了。

以前他也不是沒有熬過夜，去年去巴黎處理事情時，司戀還陪著他熬了幾個夜，都沒有見他精神差成這樣。

估計他又是舊疾複發。

司戀即使還在生氣，還是連忙給喬醫生髮了條訊息，麻煩喬醫生再趕過來給戰南夜看看。

隨後，她再輕輕掰過戰南夜的頭，想讓他靠在她的肩上睡覺，應該會舒服一些。

誰料，她剛剛觸碰到戰南夜，他驀地睜開眼睛，眸中閃現出淩厲的殺意，在看清楚觸碰他的人是她時，他眸中的殺意一閃而逝。

司戀，“是我。”

戰南夜埋頭在她懷裡，“我知道是你。”

司戀輕輕拍著他的背，“你快睡吧。我不吵你了。”

戰南夜，“司戀......”

司戀，“嗯？”

戰南夜，“一夜之間秦牧頭髮全白了......伴侶去世，另一半真的會如此難過嗎？”

他腦海裡全是秦牧頭髮花白，一夜之間蒼老了不止十歲的蒼老模樣。他不敢去想，萬一哪天他過世了，司戀會不會也一夜白頭，會不會也在一夜之間蒼老十歲。

戰南夜不願意去想，可是這又是他不得不面臨的問題。

他不願意司戀承受與秦牧一樣的痛，不願意司戀也在一夜之間白頭，在一夜之間蒼老十歲。

司戀，“應該要看夫妻間的感情深與淺吧。畢竟不可能每對夫妻都會如此。”

戰南夜握住她的手，“萬一哪天......”

他話還沒有說完，司戀嚴肅地打斷他，“不準說不吉利的話。沒有萬一，我們倆要永永遠遠在一起。”

戰南夜，“我是問萬一哪天我喜歡上别的女人了呢？”

司戀聽得心裡狠狠一疼，還是大大方方回道，“倘若你喜歡上别的女人了，你跟我說，不要讓我自己發現，不要做傷害我的事情。”

頓了頓，她再道，“你、你會喜歡上别的女人嗎？”

戰南夜可以肯定地告訴她，不會，絕對不會！

他卻笑了笑，“人心易變，現在我不會，誰知道將來，我會還是不會。”

這個答案，司戀聽得十分難受，可她也不有多說什麼，就是倔強地别過頭看向車窗外，都不願意再多看她一眼。

戰南夜知道她可能生氣了，忍著內心的心疼，沒有勸她，繼續閉上眼睛睡覺。

過了好一會兒，眼看車子都快要到家了，司戀猛地回頭，氣呼呼地吼道，“杭川，你給我來！”

她聲音吼得有點大，都驚著前面開車的辛平了，但是戰南夜還是緊閉雙眸，一動也不動。

司戀更氣不過了，“大騙子！我就不該相信你！是你說想要跟我一起好好過一輩子，現在又告訴我，你會喜歡上别的女人，你欺人太甚。”